第73节(2 / 2)

等到只剩自家人了,傅湉才揉了揉笑僵的脸,“你进宫去告状了?”不然这赏赐怎么来的时机这么巧?

楚向天捏捏他的脸颊,“没有,我就是去张国公府上揍了张业庭一顿。”丝毫没提自己将人腿打断了的事情。

“那怎么……?”傅湉挠挠脸,有些不解。

“可能是你招人喜欢,”楚向天笑道:“皇兄跟母后这是明摆着给你撑腰呢。”

皇帝太后接连封赏康乐侯的消息必定已经传了出去,这下谁还能再说康乐侯不得太后喜爱?想必跟张业庭一样的作死的人再不会有。

傅湉弯了弯眼睛,“那下次进宫,要好好谢谢皇上跟太后。”

楚向天也带上了笑,“恩,不过不准在宫里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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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一,春乐宴。

傅湉第一次参加如此正式的宴会,前一天晚上就睡的不太踏实,这天早上就早早醒了。

楚向天睡觉警醒,傅湉一动,他也跟着醒了。

“怎么起这么早?”楚向天打了个哈欠,将想要起身的傅湉拦腰抱住,在他颈边蹭了蹭。

“别闹。”傅湉用手肘捅捅他,“我要起来收拾一下。”

楚向天不满的在他后颈捏了捏,缓缓眯起眼睛,“一个宴会罢了,你要收拾什么?”

傅湉缩缩脖子躲开他的手,嘟嘟囔囔的,“我现在可是代表王府跟侯府的脸面,自然要穿的俊美一些,免得丢人。”

楚向天被他逗得笑起来,从善如流的松开他,“不用刻意打扮就很俊美了。”

傅湉瞥他一眼,嘴里说着瞎说,嘴角却禁不住翘了起来。

说是要打扮,其实也没有刻意做什么,只是挑选礼服跟发冠时更注意了一些。傅湉挑了一套暗红色的锦袍,深红色的袍服滚着黑边,外头再罩上一件黑色纱制外袍,头戴金冠,不会过于素淡也不会太扎眼,又能恰到好处体现出一丝贵气。

楚向天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良久伸手碰了碰他,夸奖道:“真好看。”

现在穿个深红色的礼服也这么好看,日后大婚时一身正红。必定能惊艳全场。

傅湉不知道他的心绪已经飘了那么远,推推他催着他赶紧换衣服。

楚向天不喜装扮,时常一身黑色劲装,不过今天为了跟俊美的小少爷相配,他也特意挑了件宽袍大袖,黑色镶金边的织金长袍,倒是跟傅湉的红袍十分相配。

春乐宴的地点在庆阳城外的虎啸山下,卫家在那里有一处别院,据说别院里正好有一处天然的温泉眼,这个季节过去刚刚好。

两人上了马车,缓缓往庆阳城外行去。

出城时遇到了同样赴宴的其他人,聂尔东也认出了煜王府的马车,一夹马腹追上来,打趣道:“煜王今日竟然如此斯文?”

周传青的马车随后,用扇子撩开车帘探出头,“康乐侯也在吧?”

傅湉探出脸,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倒是楚向天淡淡瞥了两个好友一眼,哼了一声,十分不屑与他们为伍。

聂尔东轻啧一声,骑着马紧紧跟在周家马车边,对周传青小声道:“看见没?楚凤璋今日竟然还特意打扮过。”

周传青微微一笑,没说什么,他等会还要托傅湉给自己带东西,这时候自然不敢惹楚向天,不然等会又该从中作梗了。

两辆马车一匹骏马并行在宽敞的大道上,这个位置其他人也不好越过他们,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奔赴别院。

卫鞅是东道主,因此提前两日到了别院安排,几人到了之后,跟旁人粗略打了招呼,就直接去找卫鞅。

卫鞅正在同一人说话,说话那人着青色书生袍,头上一根朴素木簪,神情冷肃,正侧耳听他说话。

卫鞅比他矮了小半个头,此刻正神情激动的指着他,恨不得踮起脚尖来骂,“我昨日给你准备的衣服呢?怎么又是这一身?到时候他们又该暗地里笑话你!”

那人眉目微动,就回了他两个字,“麻烦。”

卫鞅磨牙,骂道:“好心当做驴肝肺!”

四人远远站在一边看热闹,秦吏也注意到他们了,却没有出声,只有背对着的卫鞅一无所知,仍然情绪激动。

等他骂够了,秦吏唇角动了动,指指不远处的四人,“有人。”

卫鞅回头,看见其他人,略微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你们怎么到这来了?”

聂尔东故意打趣他,“听着声音来的,还以为有什么好戏看。”

结果又是刑部侍郎单当面辱骂刑部尚书的戏码,他们都看腻了。

唯有楚向天跟周传青回来庆阳不久,还不太明白他们俩的关系怎么转变的,纷纷好奇的看着他们。

卫鞅脸一僵,整了整衣服赶人,一张娃娃脸充满不耐,“有什么好看的,都去前面!”

秦吏应了一声,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头,神情倒也没见恼怒。

傅湉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小声问楚向天,“那人是谁?”虽然穿的朴素,但是看气度却不是一般人。

“刑部尚书秦吏。”楚向天小声道:“跟卫鞅同年的状元,当时卫鞅还跟我们打赌,看谁能拿状元,结果横空杀出个秦吏,将他死死压在了下面。”

秦吏出身寒门,性格刚正却不死板,无论是学识还是眼界都远超旁人,皇帝登基后正要培养人手,就将他扶到了刑部尚书的位置。

刑部是天子手中的一柄剑,干的就是得罪人的活儿,秦吏却一直坐的稳稳当当,从未被人捉住过把柄。

“卫鞅那时不服他,也跟着进了刑部,结果一直只是个刑部侍郎,以前两人见面就要冷嘲热讽,还多是卫鞅单方面的嘲讽。也就是秦吏不知怎么的能容忍他,到了现在竟然还能来卫家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