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文焱在听到方惋这话的时候,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反射性地立刻否认:“喜欢?呵呵……你想象力真是丰富!”话是这么说,但只有文焱自己心里才清楚此刻他的心跳有多快,脸有多烫,就跟没谈过恋爱的毛头小子一般。
方惋心里一窒,他否认得真快,这应该是他最真实的反应吧。失落,无可抑制地在她心尖上蔓延开来,可是表面上却笑得灿烂极了,一把拍上文焱的肩头:“你知道刚才你的样子像什么吗?”
“嗯?”文焱眼里露出点点不解,深邃的目光紧紧锁住她。
方惋嘿嘿一笑:“你像打翻了醋坛子,跟人家一个才十七岁的少年你较什么劲啊?还主动说出我们结婚的事,你如果不是喜欢我的话,你是哪根筋不对呢?”
方惋微微仰着小脸,明亮惑人的眼眸里难以掩饰希冀的神色,她还在期待着什么,隐约的紧张……
文焱的脸色有点不自然,梗着脖子硬着头皮说:“我不是说了吗,先前是我误会了,以为你跟那个人有点什么,我是为我们双方家庭的颜面着想,所以才会说出我们结婚的事,我要是早知道你们没什么,我才懒得说!”
“呵呵……是么,看来是我想多了。”方惋自嘲地笑笑,别开了视线,松开了他的手,让开去路,静静地转身,胸臆里渐渐浸透的酸意让她此刻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有那么一霎,文焱有股冲动想要告诉她,他刚才说的不是真的,他不喜欢看见她跟别的异性在一起!只是,这念头只能在文焱心里咆哮。在文焱脑子里,长期养成的冷静和理智,就像是两道跨不去的坎,将他的冲动都挡了回去。
她脸上的失落,他不是没看见,但是,“喜欢”两个字,对他来说,格外沉重,在他自己都无法确定心意之前,他不会向方惋有任何的透露。喜欢吗?不喜欢?文焱不知道。他知道的是,他对于方惋,再也不能像最初那般视而不见,她的喜怒哀乐,渐渐地都在他心里扩大了,他的情绪似乎有点失常,十年的感情空窗被打破,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不适应。或许,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搞清楚,心底异样的悸动到底是不是喜欢?
至于方惋被扔鸡蛋的事,文焱心里其实早就有所打算了,他的关心和抱不平,没有写到脸上,但他是个行动派的男人。说好听一万句也抵不上一个真实的行动。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对公众有个交代,也是对他的良心有个交代。
文焱回到小欧所在的病房,一进门就被小欧像看怪物似地盯着。
“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小欧呵呵地笑,一脸的好奇:“头儿,我刚才都看见了,你搂着方惋,可人家好像……好像不爱被你搂着啊。”
“你小子知道什么,别乱说啊!”文焱板着脸,装作若无其事地坐下来。
小欧现在的精神状态其实并不好,但他对于文焱和方惋的事实在太好奇了,很想知道点内幕消息。
小欧很是认真地对文焱说:“头儿……别害羞嘛,我记得上次你跟我说过,你说方惋并不是传言中那样的,你还说她不是集邮女……头儿,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了解方惋啊?如果不是你们有了非比寻常的关系,你怎么会那么确定啊?头儿,其实吧,现在这世道,没几个男人是不花心的,但你是我的偶像啊,我得提醒一句……那个,你已经结婚了,新婚不久就在外边拈花惹草,养情人,对像还是方惋,这样不太好吧,万一给我那未谋面的嫂子知道了,后院儿起火怎么办?”
拈花惹草,养情人?这一番言语听在文焱耳朵里,气不打一处来,脸都绿了。
“小欧,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养情人,什么花啊草的,根本没有的事!我是新婚不久可我老婆就是……”文焱说到这里,硬生生地将喉咙里那两个字给吞了下去。
隐婚……呵呵,隐婚。文焱心里反复咀嚼着这俩字儿,以前不觉得什么,现在怎么就感觉那么别扭呢!就因为要遵守这俩字,他不能向小欧说明,只能任由别人误会他了,这黑锅背得可真冤!但是文焱不会在这种时候说出来,整个警局里谁是人谁是内鬼还不知道呢,他和方惋结婚的事,瞒一时算一时。
多地后才。==================================
手术室外。
方惋和风瑾坐在椅子上,他们在等待小棉花从手术室里出来。先前是去草坪那边透透气,却不曾想被一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破坏了心情。
风瑾偷瞄着方惋的脸色,见她垮着脸,神情有几分低落,风瑾心里担心,可他没有追问,尽管他已经是好奇得要命了。
方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坐立难安,都怪那个文焱!见不得她日子平静点么,时不时就要刺激她一下。本来这几天还在冷战,她对于那天在医院的事还耿耿于怀,才没那么快原谅他呢,谁知道今天他看见她和风瑾一起,他跟抓歼一样的表现,扰乱了她的心湖,将她一颗芳心搅得乱七八糟的……如果他真的可以有那么一点喜欢她,那该多好哇,但他已经否认了,她的期待成了空,只剩下酸意和苦涩的疼痛……方惋的心思只顾着去在意文焱了,没发现她自己不也是很奇怪么,如此纠结的心情,她以前没有过,如果不是她对那个男人投入了感情,怎会这么伤神。
风瑾的沉默,让方惋内心越发觉得有点对不住,一直以来都是将风瑾当弟弟看待,可她结婚的事却瞒了他。她是应该有所交代的,毕竟,结婚不像是今天跟谁去看了一场电影那么简单。
“风瑾……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结婚的事,实话告诉你吧,我跟他,是隐婚,我们只是领了结婚证,双方家长凑在一块儿吃了一顿饭,就这么简单。我爸爸跟文焱的爸爸以前在同一个部队,他们关系不错,所以就把我跟文焱绑在一起了。风瑾,还记得有一次我跟你说过的,我去酒店里跟沈太太谈生意,结果遇到文焱带着一帮警察闯进来……那是我跟文焱第一次见面,之后又碰到过几次,我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就被逼闪婚了,我们在婚前有过协议,结婚之后,分开睡,还要对结婚的事保密……”方惋将她和文焱的事娓娓道来,当然了省略了激情那部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