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担心她不答应,顾沉又小心翼翼地补充:“虽然我是男生,但我吃的不多,我可以点最便宜的馒头,五毛一个,不加咸菜的那种……”
晚秋,起凉。
尽管踩在地毯上,纪苒柚光着的脚背仍旧生出凉意,经由静脉回溯至胸腔的柔软,灼灼地跳。
从左向右舔唇角,她心里猜测:“你这是想我多请你吃几顿?”
“不是,”顾沉摇头,“我只是想和你多待在一起。”
耳根都红得快要化掉,抱着沙发枕的某团却没找到重点:“今天下午我们明明有待挺久啊,对了……晚上?你刚刚说我占用了你一晚上的时间?我都不在你那儿,怎么占用——”
“想你。”
两个字,宛如低音提琴震弦而颤。
音符醇醇跌落于纸片上机打-黑体的“晚安”,犹月溅星河坠入璨火,霎时天光乍破。
………
“怎么穿这么少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月牙打电话说闺女回来了,纪夫人差了老纪去街区门口买点新鲜水果。进门一开灯,她便看见翻覆的一枚柚子:“你这么重,把我沙发滚榻了是小事儿,万一掉下去碰疼了我的羊毛毯——”
“噗通!”
灰溜溜从地上爬起来,纪苒柚趿拉上老妈递过来的拖鞋:“你有毒……”
“你才有毒!怎么这么烫!”
手背不小心碰到闺女脖子,纪夫人顺势拧两下她的耳朵:“不会是一个人偷偷在看什么十八禁的东西?”
“没有。”
“真的?”
“我是,”纪苒柚沉吟,“在想。”
纪夫人双腿一软。
原来,自己那为了描写画面感、面无表情看十八禁动漫的闺女,谢天谢地不是性冷淡?!
………
大风衣黑西裤,将近五十岁的纪夫人在单位是雷厉风行一把手。下了班回家,她就是一个和柚子姑娘互怼互闹的大龄儿童。
“金矿是什么比喻,你一个卖弄文字不能好好形容吗?”说着说着,纪夫人话锋一转,“他真的有那么帅?比老纪还帅?”
“诶诶你别打断我!”
纪苒柚蹙着眉头去捂母上大人的嘴:“我刚刚说到哪儿来了……对,就是那种感觉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