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2 / 2)

慕郎归 米团子 3238 字 18天前

太后一头雾水,亲手扶他起身,让他有委屈就尽管说。

魏帝知道他今日进宫之前是在忙私事去了,也知道他绑了人带进宫来,心里隐隐明白事情与太子妃叶玉箐有关,不由凝重道:“你不要卖关子,有什么事就直说了吧。”

魏千珩也想快点将这件龌蹉事了结了,于是对外吩咐了一声,立刻有燕卫押着几个被黑布蒙着头的人进来,隐隐还听到闷闷的哭声。

听那声音,还有被抓之人娇小的身形,应该是女子。

太后一见这架势,心时更是疑惑。

魏千珩将最前面的那个蒙头人推到了太后与魏帝的近前,手一扬,将她头上的黑布揭开了。

太后看清了来人,唬得一下子站起身,手指指着被捆了手脚、塞了嘴巴的叶玉箐,吃惊道:“太子,你这是做什么?”

魏千珩看一眼叶玉箐都觉得脏,他拔了她嘴里的木塞子,嫌恶道:“你自己说吧。”

叶玉箐全身抖得如风中的柳絮,瞳孔惊恐的睁大,简直要吓疯了,呆呆的看着上首威严的太后和冷着脸的皇上,除了流泪不止,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原来,魏千珩午后顺利进城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处置叶玉箐通奸生子一事。

这件事搁在他心里太久,如今既然长歌回府了,其他事情也办妥,他也马上要入主东宫,他就要将霸占着太子妃一位的叶玉箐清理了,以便长歌以太子妃的身份陪他入主东宫!

他却是不想再看叶玉箐一眼,更不想让她打扰了自己与长歌以后的日子。

如此,他得知了长歌被魏帝留在了乾清宫,心里很放心,就没有急着进宫,而是让白夜派人悄悄入府,绑了叶玉箐母子和她的心腹丫鬟们。

而叶玉箐呢,她今日在府里好好呆着,听闻姑母一大早将长歌母女唤进宫了,她开心极了,知道姑母这是要对长歌下手了,还一直在府里盼着听好消息。

却不诚想,好消息没等到,到了傍晚,突然一群蒙面人闯进她的紫榆院,绑了她与身边的心腹丫鬟,甚至还有她的儿子,蒙了她们的头,还封了她们的口。

她以为遇到绑匪了,可到了马车上,她头上的黑布被掀开,她震惊的发现,绑自己的人竟是魏千珩!!

见到魏千珩的那一刻,她吓得心肝都要炸了,直以为自己遇到了鬼。

魏千珩只对她说了一句话——若想保住你儿子的小命,到了皇上面前,最好自己一五一十的交待了,不然,不要怪我无情,连幼儿都不放过!

话一说完,魏千珩又给她蒙上了头,马车朝着宫里而来。

从那一刻起,叶玉箐如下十八层地狱,害怕得要疯掉。

她知道自己私通顾勉生下野种的事,已瞒不住了。且魏千珩突然复活冒出来,这样绑了自己进宫,就是不想让她的父母知道,连个帮她求情的人都没有。

所以今日,她却是死路一条了!

想到这里,叶玉箐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淌,全身发软的瘫跪在太后面前,头上的发髻松成一团,身上的衣裳也皱巴巴的不成样子,眼泪水与鼻涕水混做一起,身子抖得如打摆子般。

太后一脸震惊,而魏帝先前心里已有了猜测,所以倒不惊奇,而是严厉开口道:“你所犯何事,老实交待了吧!”

太后也催促道:“太子不会无缘无故这般绑了你,你到底做错了何事,竟让他这般对你?”

叶玉箐嘴唇无色,脸色苍白如鬼,哆嗦了许久,还是无脸亲口说出自己偷汉生子一事。

魏千珩站在一边冷冷道:“你既无脸说出口,那本宫就来问你——你所生之子,是谁的孩子?”

“啊……”

太后惊呼出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魏帝也满脸震怒,堂堂太子妃竟通奸偷汉生子,简直闻所未闻。

叶玉箐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除了恐怕就是害怕,六神无主,绝望喃喃道:“我没有……我要见姑母,我要见我姑母……”

从小到大,叶玉箐一出事就习惯找叶贵妃给她摆平,所以到了此时,她还是将叶贵妃当成了她的救命稻草,朝太后哭求道:“太后,我要见我姑母……求求您召我姑母来!”

太后气得全身发抖,一把甩开她,咬牙恨声道:“你身为太子妃,是天下女子表率,竟是做出这样不知廉耻之事,简直……简直将我们皇家的脸都丢光了;莫说是叶贵妃,那怕是天王老子也救不得你!”

太后的话如记重锤砸在了叶玉箐的头上,让她恢复了一丝清明和理智。她想到姑母曾教她,若是孩子一事东窗事发,要抵死不认,只有如此,才能活命。

不然,不光孩子,她与叶家满门都得死,甚至连姑母都会受牵连。

想到这里,叶玉箐咬住舌尖,让那剧烈的痛意刺醒自己,尔后红着一双眼睛咬牙道:“太后皇上明鉴,臣妾的孩子就是太子的……是太子为了让长氏上位,故意以此法逼我让出太子妃一位的!”

说罢,她眼泪磅礴而下,一边哭一边喊道:“太子让人绑了我们母子,还拿康王的性命威胁臣妾,让臣妾认下这本不属于臣妾的丑事……可是,臣妾宁愿死,也不愿意受这样的屈辱……”

听了她的话,太后与魏帝不由又迟疑了,皆是看向魏千珩。

魏千珩早已料到叶玉箐不会松口,她们叶家人料定知情的人都死了,连奸夫顾勉都被他们杀害灭口,死无对证,所以她们才会有恃无恐。

魏千珩本想看在夫妻一场的情份上,留她最后一命,只要她愿意自己离开,他可以留她和那孩子的性命。

可到了如今,她死不悔改,他也无需再客气了。

下一刻,魏千珩拿出刘大夫的供状书,以及顾勉亲手写下的认罪书,一迸交到了太后与魏帝面前,沉声道:“叶氏先前回娘家之时,趁着家里办宴,与忠勇侯次子顾勉私通,尔后怀上孩子,却假装无事的回到王府,将这盆脏水栽到本宫的头上!”

“尔后,为了替她掩瞒罪行丑事,叶家不惜杀人灭口,杀了当初替她看诊的大夫满门,还有通奸的奸夫!”

魏千珩每说一句,叶玉箐脸色就白了一分,等到听他清楚的说出顾勉的名字时,她全身剧烈一颤,眸光一片绝望。

“而这是之前帮她看诊的刘大夫,在家人被叶家人抓走后,被逼无奈之下写下的诉状书,可惜尚未交到官衙,就被叶家的杀手杀死在官衙的侧巷里——这是他死之前亲手写下了状书。”

“而这份认罪书,却是顾勉被叶家人追杀灭口时亲笔写下的,父皇若是不信,现在就要可以召忠勇侯进宫,让他拿顾勉生前字迹做比,看一看是不是他亲笔所书,也问一问他,他的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忠勇侯丧子魏帝有所耳闻,且当时京城里还议论过一番,皆是说这顾家次子仍武将家出身,身体强健得很,前一日还有人见他好好的上街,第二天就传来他暴病而亡的消息,实在是诡异无常。

如今看来,顾家次子并不是什么病故,而是因为犯下滔天大罪,那怕被叶家灭口,忠勇侯一家也不敢声张,只敢说他是病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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