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1 / 2)

他是欣然接受了?还是反抗无力了?

简淡不得而知。

如果婚约还在,以往的亲吻和拥抱就是开胃小菜,如果一切成为泡影,开胃小菜就会变成苍蝇蛹和老鼠屎。

一旦提起,就觉得心腹翻涌,恨不能吐个天翻地覆。

简淡心里很清楚,她之所以在意,是因为她动心了,而且相信了沈余之的信誓旦旦。

不但以前相信,现在依然心怀希望。

——毕竟,沈余之从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

白瓷道:“可……”

“可什么可?”蓝釉打断白瓷的话,“姑娘说的对,该该忘就得忘,总想着过去那些破事,活着就没意思了。”

红釉道:“就是就是。”

白瓷明白蓝釉的意思,悻悻然闭了嘴。

蓝釉转移了话题,说道:“姑娘,边关又要开战了,齐王作为监军,今天启程,赶赴肃县了。”

简淡知道北凉会开战,也知道齐王会监军,她只好奇主帅有没有变。

“主帅是马将军,马巍山。”蓝釉道。

“马巍山?”简淡不了解此人,但她知道上辈子的主帅并不是他。

那么,是祖父有所有干预,还是睿王和沈余之做出了反应呢?

第127章 (捉虫)

上辈子, 大舜惨胜北凉, 一个城池被屠戮, 老百姓和士兵死伤惨重。

如今简老太爷早知先机, 想必能化险为夷吧。

若果然如此, 她也算功德无量了。

简淡这么一想,心情晴朗不少,说道:“今儿天气不好, 已经开始落雪了,你们准备准备, 一会儿随我去花园转转。”

……

辰时末,雪真的下了起来。

风不大,大团大团的棉花飘飘洒洒地落下来, 很快就在树冠上、院子里、房顶上落了白白的一层。

简淡穿上翻毛长靴,披上镶毛领的玄色裘皮大氅,带着三个丫鬟往花园去了。

荷塘上早就结了冰,层叠的残荷还在,发黑的梗, 枯黄的叶,一支支, 一片片……

单调的木鱼声从花园深处响起, 一下又一下,单调而又枯燥,每一声都像叩在心门之上。

简淡呆呆地立在凉亭里,站了许久。

一阵北风吹来, 冷意顺着布丝钻进棉花里,透到皮肤上,冻得人直想打哆嗦。

蓝釉抱紧双臂,给白瓷使了个眼色。

白瓷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从篮子里取出纸笔,说道:“姑娘这是有灵感了吗,要不要画画。”

大大的嗓门打破了花园的静谧。

“哦……”简淡从纷杂地思绪中惊醒过来,“嗯,画,画两张。”

大雪,凉亭,残荷,枯瘦的垂杨楼,还有墙角怒放的红梅……

几多素材,加加减减,变成草纸本上的一张张图案。

忽然,一阵呜咽的箫声传过来,如泣如诉,曲调悲凉,技巧娴熟。

细细一听,竟是一首《妆台秋思》。

白瓷大眼珠子一翻,说道:“谁这么败兴,大雪天吹这个,烦不烦啊!”

声音从睿王府而来,难道是沈余之?

简淡压住立即冲出凉亭的冲动,耐着性子画完最后几笔,这才把画本子和眉黛扔进篮子里。

“走吧,去梨香院。”

她大步走出凉亭,余光落在隔壁的高台上,然而,那里只有白皑皑的雪,随风乱舞的枝杈。

沈余之不在。

箫声不知从何而来,又不知随着北风往何处去了。

简淡的神思亦随之飘远了。

一出月亮门,青瓷迎面跑过来,“姑娘,老太爷今儿个没上朝,听说是病了,三老爷刚把御医送走。”

“啊?”简淡回过神,迷茫地看着青瓷,“什么?”

青瓷又重复一遍。

简淡登时精神了,让白瓷红釉去梨香院准备午饭,她带着蓝釉往内书房去了。

内书房里飘着浓浓的草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