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某一年,胡氏,就是因为不忌嘴,夏天吃了半颗西瓜,拉肚子拉到昏迷不醒,最后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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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杜老二家。
当众人知道昨夜胡氏折腾的一出后,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老爷子和老太太气的脸色都变了,只觉得丢人现眼。
杜老二则是满脸的无奈,“真是不好意思,昨晚还让神医出去吹了一趟冷风。”
华大夫笑着摆了摆手,“我也算是见识了一回敢对公婆下手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了。这样子的女人,没被你们送官府,真的是她命大了。”
杜老二的脸上发烫,爹娘不让追究了,他也很无奈啊。
“所以,师伯,你也就是把了一下脉,并没有下药或者下针什么的吗?”凌沙最开心了,师伯能用几句话让胡氏痛苦起来,还真是不简单啊。
“当然,我怎么能抢你师傅的生意呢。她明天去找你师傅配几幅药,把肠胃调理过来就没事了。你记得越是这种装病的病人,越容易被大夫的话左右心神。而且,这种人,心里疾病很重,有时候,心里暗示,也是一种治病的手段。她昨天拉出去那些东西,喝点热粥,就会好一些的。我已经嘱咐过她女儿了。”华大夫对凌沙语重心长的说道。
“呀,师伯还懂得心里暗示这个词?”凌沙吃惊了。
“曾经听你师祖说过这句话,一生牢牢的记着。”华大夫道。
“等等,师伯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比我师傅大四岁,那你就是比我师祖才小四岁,意思就是说,你在想要去拜我师祖为师前,其实是见过我师祖的?也是认识她的?”凌沙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嗯,只是那时候不知道她就是神医李玉,也没想到神医李玉会那么年轻。是我在去了幽灵山谷想要拜师时,才知道,我曾经见过的那个人是神医李玉。”华大夫似回忆般的道。
“那,我师祖是个什么样的人?那时候,他也才二十多岁吧?那她是什么时候成名的呢?”凌沙对师祖是越来越好奇了。
“她成名?应该是十几岁吧,从她在江湖上有神医之名时,她就出自幽灵山谷,至于她的师傅是谁,没人知道。人们只知道李玉是幽灵山谷的谷主,李氏医门的门主,而李氏医门的老巢就在幽灵山谷。而你师祖长的,很漂亮,浓眉大眼,身形也很高大,个子要比你还高一些,很是英气逼人。她如果做男装打扮,没人会以为那是个姑娘,但是当她打扮成姑娘时,人们又觉得此女子似天仙般好看。”华大夫回忆着说道。
“莫非师伯当年喜欢那李玉神医?”二郎吊儿郎当的开着玩笑。
华大夫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那倒是没有,我自觉,还是配不上神医的姿容的。当时也让我很是奇怪的一点,神医的身边从来没有过任何一个男子的身影,就连她的几个徒弟,也很少跟在她身边。她出谷时带的最多的,也就是你师傅。”
凌沙听了,默默的点了点头。
杜老二和卢氏,则是一直静静的听着。
老爷子和老太太就更插不上话了,他们说的,他们听的也是一知半解。
“沙儿,关于李氏医门,估计你以后慢慢的会了解的更多,你师傅百年之后,门主之位肯定是会交给你的。”华大夫笑眯眯的看着凌沙道。
“嗯,现在也是了。”凌沙点了点头。
“咦,你师父这么早就交给你了?”华大夫诧异。
“嗯,师傅年前交给我了!”凌沙默默的道。
华大夫点了点头,“能者多劳,你就替你师傅分担点吧,他这辈子,活的也是挺累的,估计现在的生活,原本也不是他想要的。”
凌沙诧异的看了华大夫一眼,讶异于他竟然理解师傅。
“沙儿,师伯想今日就回去,明天药铺就开门了,师伯就得去坐诊了。”华大夫跟凌沙打招呼。
“这么早就开门?”凌沙诧异。钱掌柜看上去也不是那么财迷的人啊。
“每年过年,人们放开肚子吃,最多撑不过初三,身体不好的人就开始闹病了,每年都这样,他就是不开门,也陆续的会有人上他家的门求诊,这么多年下来了,我也习惯了。”
“哦,原来如此。那下午吧,我和二哥去送您。”凌沙这样说。
“好,我也去。”大郎也站了起来。
“大哥还是别去了,在家里收拾吧,毕竟初八就要成亲了,家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三郎这时说话了。
“嗯,那就二郎和三郎去送神医吧,沙儿你也要去吗?”杜老二问凌沙。
“嗯,我顺便去时府看看干奶奶他们,拜个年。”凌沙说道。
“那你们不如上午出发,下午走,怕晚上回来太迟。”卢氏说话。
“那也行,那一会吃完饭,我们就走。”二郎点头。
“好,那我再去加几个菜。神医我给你带一些熟食回去,你最近几日回家后,直接热一下就可以吃。”卢氏笑眯眯的对华大夫道。
“好,如此就谢谢了!”华大夫点头,一点也不客气。沙儿的娘做的饭很好吃,能多吃几天,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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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是出嫁的女儿们拖家带口的回娘家拜年的日子。因此,今日的大石村也是挺热闹的,路上进进出出的牛车马车也不少。
出来行走的人们也是一脸的喜气洋洋。
白喜竹的外祖家在三木镇边上的村子文家村。
而杨安的外祖家在文家村隔壁的徐家庄。这两家每年都是相约着一起在初二回娘家的。
今年也一样,两家人在辰时就一起出发了,一家赶着一辆牛车。
路上,两个女人把孩子们都赶在一辆车上玩去了,她们则坐在一起聊天。
白大庆和杨安的爹杨二则是在外面赶车。
杨安家兄妹两个,白喜竹家兄弟妹三个,五个人,在一辆马车里。
白喜竹和杨安上车后,就都只是看了一眼对方后,再没说什么。两个人心里都心知肚明,对方,都是被杜凌沙拒绝了亲事的,也都知道对方喜欢杜凌沙,所以看对方其实是有点不顺眼的。
只是,杨安心里此时更快乐一些,因为白喜竹这个脸,可能一辈子是这样了。
“你脸上的东西,没找李大夫看过吗?我上次中了邪风,也是起了一脸的黑豆,不过幸好被李大夫给治好了。”杨安是知道李大夫没给他治好,才特意提起这个事的,就是为了膈应白喜竹。
白喜竹听了这话,也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来,那时,好像杨安脸上也起过东西,只是是被李大夫给治好了。
“你的那个,和我脸上这个一样吗?”白喜竹试探的问道。
“稍微有些不一样,不过,我那个李大夫药到病除。”杨安得意的说道。
白喜竹眯眼,“那你能把你那日是在怎么中了邪风的经过跟我说一下吗?”他对自己脸上起来这东西,总是有些怀疑。
怎么平白无故的就中了邪风呢?那日,他遇到了什么事他自己心里很清楚,他怀疑,是杜凌沙对自己动了手脚,可是,他没有证据。
杨安倒是没他那么多心眼,把自己那日的遭遇跟他说了一下,当然,连路上遇到凌沙的事情也说了一下,但是对于他自己和沈清河那日拦住凌沙和白如意的事情并没说,只说是碰到说了几句话而已。
白喜竹听完,眼睛眯了起来,也是在白天遇到了杜凌沙,晚上就起了东西吗?怎么和自己的症状那么一样呢,只不过,自己是早晨遇到她,中午睡了一觉,下午起了呢?
他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就是杜凌沙对自己动了手脚,毕竟,她是大夫,她懂医理,她知道什么药用在人身上是什么作用。
想到是杜凌沙对自己动了手脚,白喜竹的气的拳头握紧,面色阴沉,双眼里更是有着一丝的怒气,这口气,他咽不下。喜欢了她那么多年,到头来,却一场空,还便宜了那个疤脸秀才?
凭什么,凭什么?白喜竹的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他沉沉的看着眼前的杨安,心里突然就觉得舒畅了一些,好歹,杜凌沙不是只拒绝了自己一个人,还拒绝了村子里那么多的小子,他就不信他们不气。如果,把这些人聚在一起,他就不信,他们想要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还对付不了。
目前,先得让这小子知道他那次的脸是怎么回事,还有,那李大夫为什么不给自己治?莫非,是杜凌沙不让治吗?不可能吧?
白喜竹又在心里思索了一会后,轻轻的摸着自己脸上的痦子,问杨安,“你可知道,我这脸上的东西,究竟是怎么起的吗?”
杨安诧异,“不是中了邪风吗?”
“邪风?哼,是那李大夫告诉你的?”白喜竹冷哼了一声,“你别忘了,李大夫,是谁的师傅。”
杨安想了想,“杜凌沙的师傅啊!”
白喜竹又看着他,沉沉的说道:“我在脸上起了这东西的那日,也曾经见过杜凌沙,还发生了几句争吵。你可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杨安一愣,脑中突然清晰起来,对啊,自己脸上起东西的那日,也曾见过杜凌沙,也与她发生过争吵。
他噌的一下坐直了身子,看向白喜竹,眼神有些不善,“你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