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沙拉着二郎去了一趟白宴冰买的新基地处,实地看了一下情况,果然,前面,是一片小树林子,后面,是去北山的路,路边,也有一些树,而白宴冰,就恰恰好的,把那中间的一片地给选中了,也算是他眼光独特了。
“沙儿,这就是宴冰买下的地片?”二郎诧异的问道。
昨晚,他们听爹娘说了,才知道有这么回事,白宴冰做的这一出,倒是得到了杜家人全家人的欢心。
毕竟,全家人疼着的小公主,都不希望她离的太远。
从昨日开始,村长家上午发生的那一幕,就在村子里传开了,除了渣渣五人组被人人唾骂外,同时被人们津津乐道的,就是杜凌沙。
这一次,人们口中的凌沙,不再是以前那个人人羡慕的样子了,这回,说凌沙是狠毒的也有,说凌沙是无法无天的野丫头的也有,说凌沙和她娘以前一样,是个泼辣货的也有,总之,这一回,赞扬的少,骂的多。
对于这些,杜家人还不知道,从昨天下午到今天上午,杜家人就是在忙着家里的事情。一大早,大郎带着丁桂香三日回门去丁家去了。而家里的亲戚们很多今日也要回家了,二郎三郎凌沙一上午都在忙着帮爹娘送亲戚出村。
凌沙拉二郎来看着地基,也是下午休息了会才过来的。
看完后,两个人往回家走,碰到了邻居婶子。
那婶子远远的看着凌沙,神色不明。
凌沙和二郎走近,那婶子看到二郎,眼神缩了缩,悄悄的朝凌沙招手。
凌沙疑惑,看了二郎一眼,走近了婶子,好奇的问道:“婶子,怎么了?”
“沙沙,村子里传的那些都是真的吗?”那婶子一边问,还一边好奇的上下打量着凌沙。
“传的什么事?”凌沙好奇的问道。心里猜测大概是说昨天的事。
“就是,那喜竹脸上的东西,真的是你给下的毒?还有,你真的看上白秀才了?”婶子低声道。
“那不是毒,只是让他皮肤里的东西长出来的药。至于白秀才的话,是的。”凌沙点了点头,淡淡的看着这婶子,倒是好奇她特意把自己叫过来,就为了问这个?
“嗨,看来,婶子是说迟了啊,我也本来想着今年再上你家提的,我有个侄子,是两木镇上做小买卖的,人长的很好,性子也很好,婶子还想着给你介绍来着,没想到,就听闻人们说你看上白秀才了!”那婶子可惜道。
“啊?”凌沙傻眼,她怎么都没想到,婶子找她,是说这个的。
“呵呵,婶子,谢谢你的好意,我和白大哥的事情,已经是不更改的了,所以......”凌沙冲着这婶子抱歉一笑。
“好吧,那只能说明你跟我侄子没缘分啊。不过,沙沙,你不怕白秀才那张脸?”婶子好奇的问道。
“不怕啊,我出去行医时,看到过更恐怖的脸呢,他那算个啥。”凌沙面对这种善意的邻居,倒是凶狠不起来,和善的与她聊着天。
“哦,还是你这个丫头厉害。不过,你出了村子里时,要有个心里准备,如今村子里说你什么话的都有,别搭理他们就是,婶子觉得,你既然相中那白秀才,你肯定迟早也能把他的脸治好的吧?”婶子一副我相信你的样子。
凌沙一乐,“当然。”
婶子点了点头,放心了。
凌沙告别了邻居婶子,与二郎往回家走时,把刚才婶子的话说了。
二郎听完,默默的点了点头,“能想到村子里的人们会怎么说,你别在意就行。不过,倒是不知道这婶子还有两木镇上的侄子。”
凌沙摇了摇头,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管她有没有,与我也没啥关系,我这辈子,有一个男人就够了。”
二郎:“......”
这丫头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变扭?
那婶子看着兄妹俩走远,才抿了抿唇,眼神眯了眯,转身往白宴冰家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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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宴冰昨晚泡了药浴,今早起来,就感觉好多了,浑身都没那么疼了,也自己能下了地,还去院子里转了一圈。
他本来想扫院子,被花氏赶回了屋里,让他多休息。
他是个闲不住的,既然好多了,肯定是不想去炕上躺着的,就坐在桌边看书。
这时,村长来了。
跟花氏打了个招呼后,进屋里看白宴冰。见到他在凳子上坐着,一愣,“咦?你没事了?这就好了?”
白宴冰摇了摇头,“只是沙儿给我用了药浴和行针,把疼痛止住了一些,我躺不住。”怎么的,他也得帮凌沙兜着点,不能让村长对凌沙印象不好。
村长点了点头,“昨天你回来,没被杜家二老骂吧?”
白宴冰笑了笑,“没有,他们对我很好。”
“那三个小子也没瞪你?”村长又问。
“咳咳,没有吧,我没注意。”白宴冰轻咳了一声,他不好意跟村长说其实三个大舅哥他在之前就已经搞定了。
“哦,这样啊,那就好,那我正月十五去,就放心了,不会被轰出来了。”村长笑呵呵的道。
“谢谢九叔这次的帮忙。”白宴冰扶着桌子站起来,恭恭敬敬的给村长行了一礼。他知道昨日的事情,九叔的目的是什么。
“行了,你还有伤在身,坐着吧,我也是看着你着急,你这个性子,没有个长辈给你张罗,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娶上媳妇。”村长摆了摆手。
“啊,对了,以后,你也不必再叫我九叔了,辈分差了,你以后就跟着凌沙丫头叫我九爷爷吧,我们可是没出五服的本家。”
“是,九爷爷。”白宴冰改口改的很顺口。
“记得去之前,把你的生辰八字的庚帖准备好,要用红纸写,千万别用了白纸。”村长嘱咐。
“是,九爷爷!”白宴冰笑着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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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庆和家。
之前与凌沙说话的邻居婶子直接来了白庆和家院子里,见到冯氏在院子里收拾东西,也没打招呼,直接向着老太太住着的东屋而去。
“哟,张嫂子不忙啊,来我家串门子?”冯氏问了一句。
张婶子点了点头,快步的去了老太太的屋内。
冯氏眼神飘了飘,低声骂了一句,“什么东西,叫你个嫂子你以为你就是长辈啊,呸!”
白家老太太屋内,老太太正在炕上斜躺着思索事情,见这妇人推门进来,赶紧坐了起来。
“老婶子,打听到了,沙沙可是亲口说的,她能治好白秀才的脸。”张婶子也不拿捏,一边坐在凳子上,一边低声说话。
老太太一听,露出了一丝微笑,“真的?你亲口问的?”
“是啊,那还能有假?为了能让那丫头说实话,我可是连我两木镇上的侄儿子都搬出来了。要是让那丫头知道我那侄儿子已经是成亲了的,肯定会给我下那脸上长痦子的药的。”婶子说这话时,还是一脸怕怕的表情。
老太太摆了摆手,“不会,那丫头又不是不讲理的,我见过两次。那白喜竹和杨家沈家的小子肯定是做了什么不该的事情惹怒她了,不然她哪会下药?”
“哟,婶子倒是对这个未来的孙媳妇很了解吗?”张婶子笑眯眯的道。
“我只是相信我家宴冰的眼光。”老太太说了一句,就下了地,从一边的柜子上拿过一个盒子来,打开,把里边的瓜子和糖给张婶子面前抓了一大把,“来尝尝,我那大孙子过年给我买的年礼,真好吃。还有点心,是从那个什么林记买的,也特别好吃,我给你拿两块,你也回家给孩子们尝尝。”老太太说着,走过去,打开一边的一个立柜,从里边拿出一个大盒子来,拿出两块方方正正的点心,找了一个油纸包过来,包起来,放在了张婶子面前。
张婶子一脸欣喜的表情,“谢谢婶子,您都给我银子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拿着吧,我腿脚也不好,再说也不敢去见那丫头。那丫头,可是聪明的很,万一我问话没问出来,再被下了药,就不好了,求老脸,还让宴冰为难。”老太太摆了摆手,笑呵呵的说着,又爬上了炕。
张婶子也跟着笑了几声,虽然村里人把凌沙丫头说的那么坏,但她们这些与她熟悉的,并不认为她是个坏的,是野丫头,反而还拿这事开始互相打趣。
张婶子小心翼翼的把面前的东西都放在了袖袋里,才站了起来,“那婶子休息吧,我就回家了。”
“好,去吧。有什么关于宴冰的好消息,或者沙沙的好消息,记得来告诉我,婶子不会让你白跑的。”老太太又低声道。
“是,”张婶子应了一声,开门离去。
等她出了大门,冯氏盯着大门口又低低的呸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