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沙点了点头,知道师傅对毒经不怎么感冒,也就没再多说,而是自己去里边拿药去了。
然后,凌沙也没直接走,而是就坐在李大夫的旁边一边自己捣药,一边跟李大夫闲聊。
李大夫看她拿的是半夏和天南星,好奇问道:“你拿这两种做什么药?”这两个药草本身就都带毒性,这丫头还一次拿两种,又要做什么药粉呢?
凌沙冲着李大夫呲牙一笑,“百日眠。师傅,我对那个药的药性太好奇了,竟然可以在人体中一直潜伏着,且可以几十年,需要引子才能发挥药性,目前我还没做过那种类型的药呢!”
李大夫:“......”
“对了,师傅你说,我制出百日眠来后,要不要试试配解药?如果有了解药,再解毒时,不就不用割腕放血了吗,喝一颗药,吐出来或者拉出去毒性就好了!”凌沙继续一边捣药一边问。
李大夫:“......”
他好想说他不知道。按说,也还是可以的,可是,既然毒经上记载放血解毒法是唯一的解毒法子,怕是别的法子不行。可他又觉得凌沙肯定能创造出奇迹来。
所以,李大夫此时无法说什么。
凌沙见他没说话,点了点头,“师傅是默认了吧,嗯,那我就去试着配解药看看。这个药到时候谁会来试药呢?”
凌沙又自言自语。
李大夫再次沉默,不想说话。
“啊,对了,师傅,再给你一种药,这个你猜猜是什么?”凌沙拿出一个手指长的小瓷瓶递给了李大夫。
这个要比以前她拿出来的那种小瓷瓶长一些,李大夫一时有些猜不到,也有点不敢直接打开,生怕再着了这丫头的道。
凌沙看到了,失笑不已,“师傅,你可以拔开看看,这个不是给人吃的。”
李大夫默默的打开,倒在手心,就见是一颗指甲盖大小的药丸。目测了一下这瓶子的长度,应该是能装十来颗。
放在鼻尖闻了闻,李大夫轻声念着:“千年健,乌药,青风藤,和尚头,赤芍,何首乌,白芍......”李大夫一边闻着,一边念出了一长串的药名。
凌沙默默的看着自己师傅,这回换她沉默了。这老头的鼻子,太羡慕了,好想要一只这样的鼻子。
念完,李大夫抬起头来,“还有两种辨别不出来了,你用了这么多舒筋活血补气血的药,这颗药,是大补的药丸?”
凌沙呲牙一笑,“嗯,大补丸,不过,不是给人补的,我的本意是给马补的。不过,人是可以吃的,但得挑人,这个大补丸的特性在大不在补,所以,一般不太虚的人补上,会出问题的。”
李大夫再次无语的看着凌沙,“也就你这不缺药材的舍得这样折腾,别人哪舍得用这么多好药,为马做大补丸?”
凌沙嘿嘿一笑,“有师傅免费供应嘛,我得趁现在不忙时,多研究一些药出来,到时候等我们李氏医门名声外扬后,才有惊艳世人的药品让他们趋之若狂啊!”
李大夫听了,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你这丫头果然有自己的想法,很好,这个我就留下了,你需要什么,随便拿。”
“是,谢谢师傅。”凌沙开心一笑,“咦,对了,师兄呢?也去西山翻地去了?”
“嗯,跟他爹一起去了,这几日人们忙着西山的事,也没人来看病,我就把他也打发去了,不然家里那三亩土豆怎么办呢?”
李大夫家三代人,都成家了,分得了三亩西山的地。
凌沙呵呵一笑,说道:“师傅,三亩土豆,秋天下来,鹤叔会发财的。”
“对了,沙儿,你要是去了京城,可以去找你小叔叔。”李大夫突然说道。
“小叔叔?”凌沙一愣,自己有小叔叔吗?
“李鹰。”李大夫淡淡的道。
“啊,小叔叔是在京城吗?”凌沙默默鼻子,这个真给忘了。不过凌沙也诧异,一直以来,她很少听李家人说起李大夫的小儿子。
“嗯。”李大夫点头,把地址告诉了凌沙。
凌沙点头,在心里记下。
李大夫的大儿子李鹤,今年四十四岁,小儿子李鹰,今年三十岁,中间有一个女儿,却在嫁出去生孩子时难产去世了。等李大夫夫妇赶到时,已经无力回天了。这也是李大夫心里的一大暗伤,李大夫的夫人,是本村的姑娘,后来,因为女儿的死,也留下了心病,心情抑郁,没几年也过世了。
这十几年来,李大夫再没娶,就独自带着两个儿子过活。李大夫的小儿子李鹰生性活泼好动,在村学启蒙完就不爱读书了,跟着一个亲戚学做生意去了京城。后来,在京城成了亲,也很少回来村里。
李大夫对这个小儿子也渐渐的淡了,只守着大儿子一家过日子。三年前李鹰曾经回来一次,要李大夫跟着他去京城享福,李大夫拒绝了,说他就喜欢这个小山村。
李鹰无奈,留下了一笔银子和自家在京城的地址,住了几日后又走了。
至于他做什么生意,现在过的怎么样,村里没人知道,也没人敢问李大夫。
李家人也从来不对村里人提起。
凌沙在脑子里搜索完这些关于李鹰的零星一点原主的记忆后,冲着李大夫保证,去了京城,会去看看小叔叔的。
————
白宴冰带着云楠等人回到了自己家。
原本云楠说不想打扰,要直接返程的,白宴冰不让,中午了,怎么也得吃了饭走。
十辆马车,都停在了白家大门外面的野滩上。卸下车后,祁叔带着几个人在周围的树林里牵着马儿吃草,白宴冰先带着云楠进了院子,并吩咐平安打水给送出去,让祁叔他们一会饮马。
看着白宴冰家的大院子,和院子里的整洁,云楠倒是诧异了一下,没想到他家这房子整修的如此好看。
“那一大片种的什么?”云楠看着前面那一大片绿油油的花苗子,好奇的问白宴冰。
白宴冰笑,“花,那些全部是花,到了过一两个月,估计满院就都是花香了。
“这是什么花,我竟然没见过这种花苗?”
先带着他们去了厅堂休息,翠烟机灵的上了茶水,又去厨房帮忙去了。
时候不大,花氏进来了。
云楠赶紧站起来行礼,白宴冰给花氏介绍云楠,说这是云伯的儿子。
花氏一听,笑着说了些感谢的话,并让他们中午安心在这边休息,后院的两间客房,收拾好给他们吃完饭后休息。
云楠赶紧躬身一礼,说了感谢的话。
花氏嘱咐他们几句后,去后院看何婆婆那边的饭菜去了,今天饭菜量大,她也得帮忙。
白家后院盖的房间比前院小一些,但也比前院多几间。除了留出来一间做粮房,一间做库房后,何婆婆和翠烟住了一间,平安住了一间,厨房一间,餐厅一间外,另外还空着两间。里边都是收拾干净的,炕上也铺着席子,平安回来说会来十几个人吃饭时,花氏就想到了让人休息的房间,把炕上又铺了毡子,铺上褥子和床单,枕头也都放了,还套上了枕套。
这些东西平时都有准备的,是花氏和婆婆翠烟几个无事时做出来的,就是防着来了客人用。
地上的桌子上也都放上了茶壶,茶壶里放好了茶叶,就等着人来了后沏茶了。
祁叔他们喂好马后,进了白家的院子。
虽说白家的房子不如云府多,大,但是比他们这些普通人住的房子是好看很多的。几个人还是惊艳了一下,尤其那白色的台基,白色的围栏,一看就花了不少钱的。
平安先带他们去洗漱了一下后,才去厅堂拜见白宴冰和云楠。白宴冰赶紧请众位坐下喝茶。一群人喝了会茶,就去院子里自由活动去了。有累了的,平安直接带去客房休息。大炕上,睡五个人不成问题,这些车夫们一看收拾的那么干净,床单一看都是新的,也没真的上去睡觉,就是坐在桌子边喝茶,休息。做法倒是跟大郎他们几个昨日在云府是一样的。
由此,也足见这些人是跟了云家时日久了的,很有眼见和规矩。
中午的饭菜,花氏和何婆婆做了很多,准备了两桌,厅堂里坐了一桌,后院厨房里坐了一桌。
白宴冰原本是想拿酒的,被云楠拒绝了,说云家车队出来外面,他爹是禁止喝酒的。
白宴冰一听,也只好作罢,嘱咐众人多吃饭吃菜。
饭后,车夫们休息去了,白宴冰带云楠去自己的书房休息。
云楠也没做什么,不觉得累,就和白宴冰一边喝茶一边聊起学业来。
一中午聊下来,两个人还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关系也从生意朋友,成为了趣味相投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