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宴冰听了,皱了皱眉,看了华重楼一眼。
华重楼无奈道:“别看我,是你自己的问题,你明知道自己跟我们的关系,却还跟我装着陌生人,幸好我这个人正直,你要是遇上华重容那些人,早不知道怎么算计你去了。”
华重楼说完,凌沙和时傲嘴角都一齐抽搐了一下。
白宴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们不熟。”
“你,你,你......”气的华重楼指着白宴冰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楼儿,不可对你表哥无理。”华富这时越看白宴冰越顺眼,这性子好,总算是有个人能克制住楼儿这无法无天的性子了。
华重楼低着头,翻了个白眼。
一行人回到富华街的府里后,几个人再次郑重的拜见了宣王,但没有一个人喊舅姥爷的,都称呼宣王为王爷。
华富撇了几个人一眼,摆了摆手,“算了,估计这会要是华丰在,你们肯定喊舅姥爷了吧?唉,就知道我这个老头不讨人喜欢。”
众人低头,闷笑。
“行了,爷爷,你回去赏画去吧,我还有事情跟他们谈。”华重楼赶人。
“好吧,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宣王看着白宴冰,问道。
“回王爷,小民叫白宴冰。”
“嗯,名字不错。我这个老人家,跟你隔了辈数了,你暂时不想认,便算了,但是楼儿是你的表弟,你们,要把关系处好了。今天皇上的意思你们大概没看出来吧?他之所以不让朱家把怨恨最后放在楼儿身上,我想,他是想开始为太子培养左膀右臂了。外人不见得有兄弟们忠心。何况,你们还是太子的小叔叔们,太子要比你们还大五六岁,你们辅佐他,皇上放心。”
华富话音落下,华重楼和白宴冰一愣,两个人飞快的对视了一眼后,皱起了眉头。
“爷爷,这也太早了吧,皇上正值壮年,还不到五十呢!”华重楼无语道。
“可太子也不小了,何况,如今的皇上,是个没有野心的,他能把以前烦乱的朝局控制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他父皇手上杀了多少自家兄弟?要不是有他这样一个性子的人稳定局势,如今的周国,怕是早就分崩离析了。”宣王虽然不上朝,但是对局势,看的很清楚。
“何况,我当年可是亲耳听到过皇上给皇后承诺过,待太子能继位后,他会带着皇后周游天下去的。”宣王撇了撇嘴说道。
虽然他觉得,作为一个皇帝,说出这番话,是有多么天真,可是,这话,他还是记在了脑子里。
在场的几个人听了,都是一愣。
倒是没看出来,皇上竟然还是一个至情至圣之人。
白宴冰静静的,没说什么,脑中却在思索,皇帝是什么意思?莫非,真的是想让自己留在朝中,全力辅佐太子?
华重楼似乎也在思索着什么。
宣王摆了摆手,走了,留下一句话:“你们几个,就在府里住着,在京城多留几日,好好玩玩。”
几个人目送宣王离开。
良久,没人说一句话。
“我去休息了,下午别找我了。”凌沙摆了摆手,往后院走去。
白宴冰正要跟上,时傲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走了。
后面李晨星朝着两个人拱手一礼,也跟着离开了。
一下子,屋里就只有白宴冰和华重楼两个人了。
两个对视了一眼,各自撇开了头。
“表...表...哥......唉吆,娘的,叫个称呼,怎么这么难?”华重楼试着叫白宴冰,却感觉好难,到最后,自言自语了。
白宴冰顿了一下,转身面对他,淡淡的道:“以前叫什么,还叫什么,究竟是不是亲戚,还不知道,一切要看我娘的意思,她觉得华家是娘家,你就是我表弟。我娘觉得这不是娘家,我们就什么都不是,华重楼,只希望,以后,你把对沙儿的心思收起来。待我考完,我们就会成亲,如果以后会是亲戚,她是你表嫂,我不希望我们因为沙儿,反目成仇。”
把话说完,白宴冰拱手一礼,抬步离去。
华重楼有些傻眼的看着白宴冰大踏步离去的背影,要不是他警告的是自己,他真想拍手称赞一声翩翩佳公子。
臭小子,哼,表哥了不起啊,大一岁了不起啊,先遇到半夏了不起啊!
坐在厅里,华重楼仔细的想了想白宴冰的话,叹息了一声,是啊,以后,半夏是表嫂了,肯定是不能有任何不好的心思了,不然就是亵渎了她。
“华风,你去一趟鱼府,替我送个话,我后日会去接鱼二小姐去桃花谷赏桃花去。”华重楼叹了口气,婚事,看来该提上日程了。
白宴冰离开前厅,直接去了凌沙的屋子里。
正好时傲也在,和凌沙正在说着什么。
见他进来,两个人住了口,都笑眯眯的看着他。
白宴冰也没管时傲,直接走向了凌沙,伸手把人拥在怀里,才觉得踏实了些。
时傲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去。
“怎么了,干哥还在呢!”凌沙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背。
“我娘说的对,跟这些人打交道,真的累,还要想着他们说的话,哪句真,哪句假,要猜想他们话里的意思。”白宴冰拥着凌沙,闷声道。
“呵呵,孩子,你终究会学着长大的,你身体的血液也不允许你庸庸碌碌过一生。”凌沙假装老母亲般伸手拍了拍他的头,笑眯眯的说道。
“调皮。”白宴冰轻笑,被凌沙的动作取悦了,深吸了一口气,冲着凌沙点头,“沙儿放心,只要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会克服的。等回去我跟我娘商量一下,看她的意思,我倒是觉得如今的皇上,比之前传说中的皇家人要好多了。”
“嗯,我也觉得,不过,这也是在看到我们俩的价值的情况下,别忘了,从古到今,没有掌权者不为天下大局考虑的。在他们看来,为了天下太平,为了黎明百姓,也为了皇图霸业,任何人或者事都是可以牺牲的。”凌沙说完,看着他。
白宴冰低头,轻轻的啄了一下她的唇,轻笑,点头,“我知道,我们来京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应该是早就知道了,却选择在李半夏这个名字响遍满京城后才见咱们,可见,也是有些私心的,即便现在没有了,之前也有来着,我不是傻到把这里的人当成亲戚般掏心掏肺的。”
听他这么说,凌沙就放心,放软身子,倚在他的肩头,整个人靠着他,轻叹,“跟这两天打仗般的日子相比,我们那几日过的还真是舒坦。”
“嗯,等过了这几日我们就离开。时傲那边收到消息,有两处院子比较合适,说下午要去看看,你想不想去?”
“嗯,去,他刚才就是说这事。”凌沙点头。
“那,沙儿休息一会吧,走时我们俩来找你。”白宴冰不舍的又低头,轻啄了一下凌沙的唇。
好不舍,不想放开,可他知道,此时不是两个人甜蜜的时候。
凌沙看着他眼里的柔,轻笑,手攀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凑了上去。
白宴冰本来就一直柔柔的看着她的,此时见到她的动作,呼吸一滞,随即心跳就乱了几拍,什么也顾不得了,低头,迎了上去。
良久,直到感觉凌沙呼吸不畅了,他才放开。
两个都慢慢睁开眼,看着对方,就一起脸红了。
白宴冰突然弯腰,抱起凌沙,走向床榻。
“你要留下来吗?”凌沙脸热热的问。
“我送你去休息。”白宴冰哑声低低的道。
凌沙抿唇笑了笑,也不敢再乱想什么了。
待白宴冰依依不舍的离去后,凌沙才趴在被子里偷偷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