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噌的回头看向了身边跟着的两个丫头,“我让你们带的东西,带出来了吗?”
两个丫头一听,吓的脸色白了白,向后退了两步,“表小姐,奴婢......奴婢忘了!”
“你敢忘了?把篮子给我。”那丫头紧紧的抱着篮子不撒手,“表小姐,你看,楼世子对我们小姐很好,他们肯定会成亲的,您还是不要......”
“闭嘴,贱人,本小姐做事,还用不着你来教,把东西拿过来。”沈玉燕再次伸手抢过了一个丫头手里的篮子后,扬长而去。
两个丫头吓的脸色都白了,对视了一眼,只能远远的跟着华重楼他们这一行人。
而刚才的一幕,凌沙恰好回头张望,就全看在了眼里。
凌沙心里猜测,看来,这沈表妹是想要打算做些什么了吧?
这样想着,她不由的看了前面走在华重楼身边与华重楼看上去很是相配的女子,不知道,她又会如何应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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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桃花谷,比之他们前几天来,更加的热闹,而且,看的出来,很多都是京城里的贵公子贵女们,还有一家子一家子的来看桃花。
甚至还有妇人们约着带着家里的儿子女儿出来一起聚会,变着花样相亲,如果能成,也算是一桩美事。
凌沙他们也没有单独离开太远,就不远不近的跟着华重楼和鱼玉牒了,他们想看热闹。
华重楼回头见他们没走远,也就放心了,轻缓漫步的陪着鱼玉牒看桃花,还给她讲着一个个关于桃花的典故和故事。
鱼玉牒听的不时淡笑一下。
她的手也一直被他牵着,渐渐的,到后来,鱼玉牒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她整个人给人一种温煦如春的感觉。’
走在她身边的华重楼感觉到了,心里也微暖,这个姑娘,其实很简单的,你对她好,她就会对你微笑,对你好。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值得用一生去温柔对待。
他们又走了一会,突然,一颗大树后面走出了一个人来,脸色有些难看,双眼微痛,一直看着鱼玉牒。
华重楼和鱼玉牒一愣,一起看向对方。
“玉儿,你既然还念着我,又为什么对他微笑?”那人一副酸儒的模样,说这话时痛心疾首。
另一边,沈玉燕躲在一颗树后面,偷偷的看着,见那个男人与华重楼他们对上了,她偷笑,开心不已。
嘴里又痛快的咒骂了一句:“鱼玉牒,我看你这次怎么办?不给你落个水性杨花,不被宣王府退亲,我决不罢休。”
而她,根本不知道,她这大半天的所作所为,都被暗处一直跟着她的一个人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华重楼和鱼玉牒都是一愣,诧异的看向了对面之人。
鱼玉牒皱了皱眉,仔细看了一下,不认识。
“你是谁?”
“玉儿,你太伤人心了,你既然不认识我,又为何打发你的丫鬟给我送这双鞋呢?”
对方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来。
鱼玉牒看到那布包,眼神冷了下来,回头向后看去,却不见自己的两个丫头的踪影。
华重楼此时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转头淡淡的看向了鱼玉牒,就见她的脸上又变成了以前的冷若冰霜,神色倒是还是很镇定,只是双眼幽冷的瞪着对方手里的那个布包。
而对方,也慢慢的把布包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一双鞋。
凌沙和白宴冰牵着手,慢慢的走到了华重楼和鱼玉牒的跟前,好奇的看向对方。
鱼玉牒的双眼已经不能用冰冷来形容了,简直就是气愤。
牵着她的手的华重楼,都感觉到她微微的颤抖了。
“谁给你的这东西?”鱼玉牒双眼里都是冷酷,声音冷酷。
“她说她是你的丫头啊,他说这是你给我做的鞋,说这几年,你一共给我做了五双。你看,与我的脚大小一样呢,你还记得我的脚的尺寸,玉儿,你有心了。”那人一脸的痴汉表情。
那人说着话,还要拿到脚上去试。
“住手,我不管你是谁请来作践我的,那鞋你不能穿。”鱼玉牒一直冰冷的脸,在看到对方要试那双鞋时,顿时急了。
华重楼这时慢慢的放开了鱼玉牒的手,双手环胸,一副看戏的表情,看着对面那男子,同时,他的眼睛在四周转着看了一圈,最后勾起了一抹冷笑。
“玉儿,你难道不是给我做的吗?”那人拿着鞋要向她走来,这时,周围的人也越围越多,人们都窃窃私语的指着鱼玉牒说着什么。
鱼玉牒懒的看周围的人,只是死死的瞪着那个人,“她给了你多少钱要你来作践我的名声?”
“玉儿,你在说什么,你不记得我了吗?前年夏天,北一街上,你给过我的温暖,我犹记得。”那人这时又说道。
鱼玉牒这时突然一顿,脸色缓和了一些,“你是那个饿晕倒的人?”
那人见她想起来了,顿时开心,“对啊,对啊,就是我,就是你身边跟着的那个丫头,她给我的,说是你让她给我的。”
鱼玉牒这时冷笑了一声,“那次啊,我也只不过看你是饿晕倒的学子,着实可怜,让我的丫头给了你五两银子,给你买了一碗粥罢了,何来温暖之说?还有那个跟着我的人,并不是我的丫头,而是我的表妹。”
对面那人一愣,“怎么可能,她刚才说她是你的丫头呢。”
“把那双鞋扔了吧,那并不是给你做的,我也从那之后,根本不记得你这么一个人。今天的事情,是有人故意陷害我而已。你要是懂得报恩,就把那双鞋扔了,赶紧走人。”鱼玉牒这些话说的冷冷淡淡,整个人浑身冒着寒气。
对面那人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玉儿,自从那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你了,后来好不容易打听到你的名字,我......”
“够了,我身边这位,是我的未婚夫,我不知道你们今天是怎么商量的,想要让我出丑,但是你让我知道了好心没好报这个词是多么的有道理。趁着我没生了杀人的心之前,赶紧滚,如果你还想着帮她作践我,我不会跟你善罢甘休的。”
听到鱼玉牒这番话,凌沙和白宴冰对视了一眼,不禁一笑,这姑娘,够坚强,够厉害。即便这个时候,也没有先去看看华重楼是什么表情,也没担心自己这个亲事是不是会因此而结束。
“啪啪啪......”
华重楼拍手,一脸的似笑非笑。
“哎呀,真是精彩啊,没想到,我华重楼的名声什么时候在这京城这么好了,什么人都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这位公子,本世子这么大个活人站在这,你就想着绿本世子了?是不是这几年本世子没杀几个人你们就以为本世子改吃素了?”
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他么太影响赏花的心情了,只好出嘴,打算快刀斩乱麻。
鱼玉牒这才想起来这人的身份,她脸色微黯,转头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对不起,阿楼,影响你的心情了。”
“好说,玉牒,那鞋,你是为本世子做的?”华重楼突然转头看向鱼玉牒,问道。
鱼玉牒一愣,随即脸色微红,点了点头。
“一共做了五双鞋?”华重楼又问,神色间都是玩味。
鱼玉牒一顿,默默的点了点头,“嗯,两年的时间,就做了五双,也没机会送给你,就让丫头们帮我在柜子里锁着。只是,不知道他们竟然会私自拿出来做戏要作践我。”鱼玉牒说这话时,眼睛里,是有着一丝伤心的。
“是你太善良了,记得,以后你是世子妃,下人不乖,卖了就是,背叛你的,直接打死。”华重楼说这话时,无比的嚣张。
话落,看向了鱼玉牒,“记住了吗?”
鱼玉牒默默点了点头,“嗯,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