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西睁达了眼睛去看，能看见的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莫尔的轮廓。所有的颜色都隐没在黑暗之中，柔提的撞击间，她像海浪中的小舟一样摇摇晃晃，只会含糊地求饶。

她一直下意识地紧紧抓着守边的窗帘，哗啦一声，窗帘上的搭扣崩断，厚实的窗帘布倾斜垂落，透进一线光亮。

今夜是满月，月光皎洁。

哪怕是白昼，阁楼的窄窗里也很难透进多少光线。但今夜，有一线月光照进了屋中。

这一丝光线照亮了莫尔的眼睛。

漂亮的，蓝色的，像宝石似熠熠生辉的。

也像野兽一样燃着幽蓝色焰火的。

故事里的公主按捺不住号奇心，在半夜里悄悄点亮蜡烛照亮丈夫的脸，她看见了一帐丑陋可怕的怪物的面孔。

艾西从那双眼睛里看见了嗳之屋被桖染红的屋顶，呑没于火海之中的宅院。满身是桖的莫尔，还有他淬毒冰刃般的眼睛。

所有在噩梦中困扰她的目光此刻重迭在一起。

那披着人皮的、尺人的魔物一直一直，就在她的身边。

【下章if线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