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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栏江月 一个米饼 2204 字 15天前

徐风堇压着反胃感,挺挺肚子:“我要不是带把的,出门溜达几步,旁人还当我怀胎三月。”

赵郁瞧他模样滑稽,笑道:“那你当如何,做给人看,不就是要宠你上天?”

徐风堇道:“我看你是要把我宠上西天。”

赵郁想那十份橙蟹,也确实不少,转开话茬道:“你在桌上说得那道菜,当真如此麻烦?”

徐风堇问:“王爷也想尝尝?”

赵郁说:“听起来不错。”

徐风堇遗憾:“只怕王爷是没这个口福了。”

赵郁问:“失传了?”

徐风堇摇头,神秘兮兮地说:“这倒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

徐风堇见他是真想问出个结果,狡黠一笑:“只是这道菜是我编出来的,王爷怎么就还当真了呢?”

第7章 入府

郁王府于城北一处,红墙黄瓦广庭阔院,处处可见漆梁玉柱鸱鸟兽头,乍不打眼,却个个精雕细磨,内敛恢弘。

赵郁牵着徐风堇一路穿过垂花拱门,才进了内宅院里,就见五位衣着华贵裙幅褶褶的姑娘身后跟着十几奴才,齐齐福礼道:“见过王爷。”

赵郁说:“免了。”

几位姑娘直起身来,各个目光对上了徐风堇。

徐风堇颔首,乖顺得体,心里却道:就知道是个苦差,还不如刚刚撑死算了。

赵郁并未多说,只道:“堇儿是本王亲自迎娶的王妃,日后府内大小事务,全由他来做主。”说完便将人拉入始终空着的正堂主屋,补上一纸婚书,身份就此落定。

徐风堇对着婚书逐字琢磨,存放起来,又去花厅坐下,与赵郁同桌喝茶,他道:“王爷还没告诉我,该如何做好这个王妃,又要怎么应对屋外那五位美人?”

赵郁道:“正妻该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徐风堇道:“我怎知道正妻该做什么,我可是第一次成亲。”

赵郁想来也是:“是我疏忽了。”又放下茶碗起身:“王府规律繁多,待会让程乔送来家规,你一一研读,日后也好方便管事,你我之间,还如路上那般就好,私下我免你规矩,但府里人多嘴杂,当如何做,你自己拿捏。”

入夜前,程乔送来几套衣裳以及一本泛黄家规,徐风堇洗漱完,倒在床上,将书扔给岑灵,让他读给自己听。

多是些繁文缛节,听得徐风堇昏昏欲睡。

“宽行待人,谦卑自律,修身以德,重礼,重礼……”岑灵突然停下,徐风堇打着哈欠问他:“怎么了?”

岑灵把书举起来道:“是书页掉了。”

徐风堇瞥了眼:“不用管它,继续吧。”

岑灵点点头,接着读:“重礼尊夫,每日卯时三刻,需给家主敬茶问安。”

“敬什么?”徐风堇“腾”地坐起来,拿过家规翻了又翻,将那张掉了的纸与前后字迹对比许久,没发现异样,才扔到一旁道:“算了算了,不读了,睡觉。”

次日天还未亮,岑灵便起来帮徐风堇穿着洗漱,选了件仙鹿绢花的青白长袍,腰间是一抹水蓝长带,配上莲花银锁,束发于顶,簪支玉钗,端端一位清隽少年,眉目如画。

“是不是太嫩了点?”徐风堇也有二十,并不小了。

岑灵惊艳道:“阿堇怎么都好看。”

赵郁住外宅,一早醒来,又换上那日穿得银白长衫,手里一把剪刀,正站在院内修剪两月未曾照顾的兰草白芍。

程乔端着茶盘,偷偷摸摸打个哈欠,终于等得卯时三刻,徐风堇由门外进来,乖顺地行礼问安。

赵郁接过他倒得茶抿上一口,眼中带笑:“昨晚睡得可还习惯?”

徐风堇进门时看到不少侍卫,想说不习惯,他往年日夜颠倒,从未起来这么早,话到嘴边又改成:“睡得很好,多谢王爷挂心。”

赵郁笑意更浓,握住的他手轻轻拍了拍:“日后还要辛苦王妃。”

徐风堇说:“都是我该做的。”待人走后,赵郁将剪刀放在程乔的茶盘上,去了书房。

如此几日下来,徐风堇总觉得哪里不对,他又让岑灵从头到尾读了一遍家规,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东西不通?”

岑灵疑惑,翻了翻:“是有些不通,但既然家训这么写,也应该不会错。”

“迂腐。”徐风堇把书卷成一卷儿敲他脑袋:“谁告诉你书上写得就全对?”

岑灵不解:“可是字迹无差,又怎会错呢?”

徐风堇逐页翻开,开始也觉得字迹无差,可几日下来,那几位旁人送给赵郁的侧妃没半点动静,按理来讲,他初来乍到的,没人问安,也得来人找茬,当然别人不来找他,他也乐得自在,只是瞧不上他,怎连赵郁都瞧不上?那几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偏就他一个人每天早起,福礼问安?

书脊被压得平平整整,待翻到某页瞧着书缝里泛白的细线,徐风堇才哼笑两声,拿起扇子猛摇几下:“叫什么赵郁,叫赵记仇得了。”

第二日,徐风堇起得异常早,亲自泡好茶,让岑灵端着随他一起去了外宅。

赵郁依旧一袭白衣,逗弄着挂在树枝上的金丝雀鸟,见徐风堇亲自端茶过来,放下鸟食,端起茶碗,放在嘴边顿了顿,又笑着放了回去,拿过程乔盘上那杯抿了一口。

徐风堇道:“王爷不怕旁人看着咱们不恩爱了?”

赵郁左右瞧瞧,一副无辜模样:“这王府里都是我的人,哪有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