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扫墓_82(1 / 2)

重生之扫墓 吴沉水 2375 字 16天前

“如果真是那样,你又何必说要找到我,把我藏起来?”我看着他的眼睛,严厉地问:“你必然是觉得我很危险,所以才要从英国赶回来帮我。你担心我,我想知道理由。”

“你也知道我常常瞎操心啦,”他顾左右而言他说:“没见你这么久,你好像面色变好了……”

“别岔开话题。”我冷笑起来,问:“你也不想我有天横尸街头,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没命吧?”

“呸呸呸,边度(哪里)有人把口对自己咁毒!”他啐了我一口,说:“怕了你了,哪,跟我上车。”

我迟疑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信我啦,好不好?” 他嚷嚷起来。

我跟他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位。他从后座的杂志报纸中翻出一些,堆给我说:“自己看啦。”

那些都是本港有名的财经杂志和报纸,我略微翻翻,即被那些醒目的标题吓住,一页一页看下去,越看越胆战心惊,越看越愧疚难当,终于啪的一声合上所有,以手掩面,一股难言的悲伤笼罩过来。

那上面长篇累牍,讲的都是一个华人酒店王国濒临倒闭的事,陈家三代经营,扎根美国,拓展亚洲的连锁酒店业,在短短一个多月内,爆出陈成涵的两位兄长行贿漏税,被美国警方拘留立案,紧接着,他们家族业众多经营弊病被人一夜之间曝光天下,从本港辐射出去的几家连锁酒店被查出存在各种问题,导致陈氏股票狂泻,大厦将倾。

一摸一样的路数,从丑闻开始,恶性竞争中节节败退,董事局内讧,列强环伺一旁趁机瓜分一杯羹,幕后黑手等着接收全盘生意。骤然之间,我仿佛看到当年被逼入绝境的林世东,一个人孤零零从办公室往下看,一心想着若能就此一跃而下,那于己于人,都将是一件幸事。

我猛然间想到,上帝啊,陈成涵联络不到我,又身陷困境当中,万一他也这么想,那该怎么办?

我被这个想法吓得差点惊跳起来,抓住李世钦的手,颤抖着说:“快,带我去星级酒店,带我去见陈成涵……”

“你疯了,别人避都来不及,你反而自己上门?”李世钦怒道:“我不理你跟他什么关系,反正我不会让你见他,不会!”

“那算了,我自己找去。”我揉揉额角,伸手去开车门,却听见啪的一声,李世钦将车门上锁。我回头怒瞪他道:“开门!”

“不行!”李世钦吼道:“你知道不知道到处都在传陈三公子与夏总裁抢爱人,夏总裁冲冠一怒,进而耍手段搞垮陈氏啊?你都被人传成祸水了,陈家的人背地里都要花钱买你的命了,你还敢上门去找陈成涵?”

“荒,荒谬,”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着反驳他,心底却仿佛有块地方崩塌成一个漩涡,不断飞速旋转,将这段时间以来我以为确定无疑的东西都拖进去摧毁搅碎,为了抵抗这种恐惧,我摇着头,说给他听,也说给自己听:“兆柏是成熟的商人,他,他应该不会这么做……”

李世钦冲我翻了白眼,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不耐地说:“你个脑进水了?夏兆柏出了名的阴狠毒辣,什么事做不出来?而且这么大手笔地出击,这么快速啃下一块硬骨头,还打得对方没有还手之力,整个港岛,除了夏兆柏,谁能做得到?谁能做得这么狠?说实话,我也很欣赏他,不愧是商界后生一辈的一哥,他肯定是早就看中陈氏这块肥猪肉,借你的名来过桥,不然师出无名啊。不过他这一仗赢得真是精彩,你也别那么介意啦,商场无父子,他们这些人都这样的。现在最紧要的,是不能让陈家人找到你,不然就麻烦……”

我脑子里一片轰鸣,仿佛有听不见的锐利之声在划破耳膜一般。我摇着头,否认李世钦说的一切,但在我心底,却止不住地怀疑着。夏兆柏肯定早就部署好,肯定早就伺机蠢蠢欲动。那就怪不得他要神不知鬼不觉换掉我的电话号码,怪不得要私自改动我电话中储藏的陈成涵的号码,他大概还是有点良心,觉得要切断我与陈成涵的联系,但也不排除,他怕我一跟陈成涵联系,就会坏了他的事。这么多天来,他的体贴温柔,深情厚谊,应该不是作假,而且也没必要作假,但是感情对这种人来说天生就只占据很小一部分,为了更大部分的利益驱动,他又一次,把感情的事压着以后再说。

我心里宛如被狠狠遭遇重锤一样,痛得我眼前浮上一层雾气。是的,他又一次选择了把我置之脑后。上一次也是这样,这一次也是这样,夏兆柏从来都没有变,永远都是那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商界奇才,也只有我,以为我不是林世东的同时,他也不是原先那个夏兆柏。

我忽然呵呵笑了起来,笑得泪流满面,笑得李世钦一脸惶恐,不知如何是好。然后,我默默擦掉眼泪,低头平复心情,随后,我抬起头,平静地对李世钦说:“带我去找陈成涵,我必须找到他。”

“阿逸,我刚刚说的,你难道没听懂……”他着急地反对我。

“我听得很明白,”我打断他,淡淡地说:“我现在是以朋友的身份请求你帮忙,如果你不帮,那么我就自己去,你阻止不了我。”

第章

“我听得很明白,”我打断他,淡淡地说:“我现在是以朋友的身份请求你帮忙,如果你不帮,那么我就自己去,你阻止不了我。”

李世钦脸上现出薄怒,狠狠地盯着我,最终猛击了一下方向盘,骂道:“shit!”

“怎样?你选择帮我,还是不帮?”我紧逼着问。

“帮!”他咬住下唇,猛地一下踩了油门,车子飞驰而出,他咬牙切齿地说:“难道看着你去死吗?讲啦,那个衰人在哪?”

我闭上眼,心里隐约作痛之余,脑子里却越来越清明,冷静地说:“去上次你生日吃饭的星级酒店,法国餐那家。”

李世钦恼怒地说:“行!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找人的事交给我,你乖乖坐在车里不要出去,ok?”

“好。”

电话突然响起,和弦旋律,是许多年前的好莱坞电影主题曲《雪绒花》。这首歌现在记得的人很少,可夏兆柏坚持用它作为我的铃声,因为那是他童年时期,唯一全家看过的一部电影,至今印象深刻。我如临大敌地盯着那个手机,心中宛若被刀子仔细凌迟,夏兆柏,夏兆柏,那个男人对我毋庸置疑的好,那双凌厉深沉的眼眸看着我时,毫无疑问的温柔满溢,这段时间以来,每个仔细呵护,犹如对待挚爱珍宝的细节,那荒原一样的心境逐渐逐渐,开始孕育生机和希望的过程……这点点滴滴,对那个男人而言,到底意味什么?我难以自持地颤抖起来,正要碰那个电话,那铃声却嘎然而止,李世钦看了我一眼,说:“点解(为何)不接电话?”

我摇摇头,不知如何作答,却在此时,电话铃声再度锲而不舍响起,我的手在我脑子还没做出反应之时,已经一把抓起来,按下接听键。夏兆柏醇厚低沉的声音响起:“小逸,在哪呢?刚刚怎么不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