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 / 2)

我欲为后 八月薇妮 2167 字 14天前

正在这会儿,里头传来老夫人的声音,急切地唤道:“是如雪吗?快叫她进来!”

高孺看看高彦秋,终于道:“老夫人唤你,你进去吧。”

薛翃这才迈步入内,迎面见老夫人脸色躁红,神情跟先前更有不同,竟大有亢奋之像。

薛翃心头一沉,趁着老夫人举手握她的时候又飞快地在她腕上试了试,问道:“老太太,你是否觉着神人,头晕?”

本还想问下去,却已经察觉老夫人握住自己的手在不停地轻轻抽搐。

这会儿高彦秋跟高孺也围了过来,张大夫不服气,也跟在后头,旁边却是沈氏跟叶氏。

伺候老夫人的大丫鬟忙道:“是,老太太常发热,出虚汗。”

薛翃举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飞快打开,抽出一枚银针。

高孺脸色大变:“你干什么,不要轻举妄动。”

薛翃道:“再迟些,中风之后就更难医治了,只能暂时以针灸缓和。”

高孺道:“有大夫在,难道都不如你圣明?”

小全子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开。

但不等薛翃开口,床上高老夫人道:“如雪……听如雪的!”

高孺忙叫道:“母亲!”

“如雪,”高老夫人看着薛翃,勉强向着她流露一个温和的微笑:“不用怕,动手吧。”

薛翃听着这苍老的一声,心中竟隐隐震颤,她忙收敛了异样的情感,举手在老夫人的手上后溪,阳谷,列缺,尺泽各处穴道一一刺入,又在玉枕,风池,天柱,百会等几处刺过。

老夫人紧闭双眸,等薛翃收针后,老夫人却已经晕厥过去。

高孺自始至终都提心吊胆,见母亲晕厥,更是不知如何是好,恨不得抓住薛翃活活打死。

小全子察觉他眼神不善,更是不肯离开薛翃身畔。

高彦秋却只冷眼看着。

薛翃收针,回头便叫人拿了纸笔,飞快地按照先前所说拟了一张药方,命小全子:“别人过手我不放心,去太医院,叫刘太医按方子拿三副药。”

小全子忙道:“奴婢知道了。”忙飞跑到外间,叫了一个随行的内侍,把药方递过去,让快马加鞭速去速回。

那张大夫本还是满面不以为然,突然听薛翃轻描淡写地吩咐太医院,顿时脸色一凛:“您、您是……”

正小全子飞奔回来,闻言道:“这是和玉仙长,哼,太医院的陈院首有什么疑难杂病还要跟她请教呢,你又是谁?”

张大夫瞠目结舌,失声道:“原来这位小小姐竟就是大名鼎鼎的和玉道长!失敬!”

旁边高彦秋仍是不动声色,高孺却满面懵懂,沈氏则愕然。

只有小全子趾高气扬:“你也知道我们仙长的大名?”

张大夫满面激动,唾沫横飞地说道:“这是当然了,当初仙长进京途中,医治那无乳妇人之事,早就传遍,后来在大内为公主看病,诊治皇上的头疾,甚至还有庄妃娘娘母子平安之事……老朽怎会不知?太医院的那些同僚们津津乐道,传为美谈。”

小全子擦擦脸上的唾沫星子:“知道就好。哼!”眼睛却从高孺,沈氏等一一瞥过。

第48章

小全子狠狠地瞪了在场的高孺跟沈氏,虽然也很想再瞪一瞪高彦秋, 但对方毕竟是辅臣阁老, 如果是郝宜在的话或许还有资格一瞪,自己暂且免了。

那张大夫从最初的傲慢不服, 到现在的连连称颂,进退自如, 果然不愧是在太医院厮混过的。

张大夫因笑道:“老朽早听说和玉仙长大名, 不期竟在这里相见。既然如此,老夫人的病一定会大有起色了。这也是高家的福荫, 老太太洪福齐天所致呀。”

高孺脸色颇为尴尬,高彦秋却一笑道:“说的是。来人, 请大夫出去奉茶。”

张大夫出外,高彦秋问:“情形怎么样了?”

薛翃起身:“请您放心, 老太太昏厥,不是坏事, 方才老太太心火上升, 导致血流加快,情绪躁狂, 若不及时疏导……等药拿回来先吃一副,若是体热下降, 就是对症了。”

高彦秋道:“我常听他们说你的医术了得,却只当他们是因为你的身份奉承而已, 今日亲眼见了, 原来果然是不同一般。”

薛翃道:“您谬赞了, 不过也是微末之流,不敢说别的。”

高彦秋凝视着她,从薛翃来到,应答,出手诊治,他在旁边看的最是清楚,心中对自己“孙女儿”的偏见略减退了些。

薛翃抬手入袖子里,掏出一个锦囊,道:“这里是万寿地芝丸,虽只有三颗,却也对老太太的身体有益,配合着我给开的药方,每天一颗。”

高彦秋一愣:“万寿地芝丸,我怎么听说皇上正在吃的就是这种?”

薛翃道:“不打紧。皇上是最重孝道的,绝不会怪罪。您收下就是。”

高彦秋同薛翃目光对视片刻,终于说道:“好吧。我替你祖母接了……你的孝心了。”

高彦秋将锦囊接了过去,看了一眼,回头对叶氏道:“好生收着。”

正在此刻,高晟,高倜高耀三人从门口走了进来,高晟见高彦秋跟高孺都在,忙先拜见父亲跟兄长,高倜跟高耀也上前见礼。

高彦秋目光一动看向高倜,却见他脸色不大好,便道:“倜儿,我听闻你在府内,怎么这半天才出现,去做什么了?脸色仓皇至此?”

高倜不能回答,高耀在旁说道:“回祖父,哥哥方才听说祖母发病,着急往这儿赶,不料路上失足滑了一跤,摔的还挺狠的,我本叫他别来了,他一定要来。”

高彦秋闻听这才说道:“这么大人了,为何行事仍是这样不稳重,岂不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虽是训斥的口吻,却毕竟担心:“可伤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