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景听到这句话,顿时彻底被点燃了情绪:“什么叫无药可医?!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怎么可能无药可医?!血液有毒是吗?那马上换血!血库里还有多少?她是ab型,马上调用ab型!就算没有了,她也是万能受血者!”
“慕先生,尊夫人的情况,换血也解决不了……”医生也有些挫败:“实在很对不起,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不过,我们已经去联系国外那边的医疗组织,希望那边有解决方案。”
其实,他还想说不要抱太大希望,不过,却没敢说。
“好,马上联系!如果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慕承景说着,再不想继续听任何‘没有办法’的话,大步回到了病房。
季星尘还安静地睡着,只是,脸色苍白,双唇发紫,就好像在参加什么化装舞会。
慕承景坐在床边,凝视着她的面孔,心头的恐慌和酸楚再也无法控制,他喉结滚动着,眼睛有些发潮,手握着季星尘的手,用力想把她抓住,却又怕把她弄疼了。
她安然地睡着,连眉头都没有蹙一下,似乎感觉不到任何苦痛一般,长睫在眼窝处落下一片精巧的暗影。
他俯身,亲了亲她的眼睛,声音哽咽:“老婆,别离开我。”
许久,慕承景才控制住情绪,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帮我查查,从星尘今天上学,到回家,都见过什么人,尤其是吃饭喝水时候,旁边有什么人。如果发现任何可疑的,马上通知我!”
当晚,季星尘一直在沉睡,只有天蒙蒙亮时,醒来说想去洗手间。
医院没有药,只能输一些葡萄糖,季星尘也不觉得饿,只是在坐起来时候,觉得浑身依旧发软,没有半点儿力气。
“承景,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真的食物中毒吗?”季星尘无力地问。
慕承景抱着她去了洗手间,轻声安慰:“嗯,是有点食物中毒,没关系,再输一天液就好了。”
“不对啊,我为什么觉得耳朵好像进水了?”季星尘用完洗手间,困惑地要抬手,又觉得无力,于是道:“承景,你帮我看看,我耳朵怎么了,我觉得说话都好像隔了一层什么。
慕承景闻声看过去,顿时,心仿佛被什么重重一击!
同样的暗红色,从季星尘的耳朵里淌了出来,虽然不多,但是,却让他一瞬间仿佛被击碎了意志。
“可能是输液的反应,别担心。”他的声音轻得不能再轻,生怕季星尘听出任何异样。
他抱着她来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道:“乖,我用棉签给你通一下。”
季星尘眨了眨眼,表示同意。
慕承景转身的时候,眼泪快要抑制不住滚落眼眶,却又被他生生忍了下去。
他去拿了棉签,回到季星尘身边,帮她弄干耳朵里流出来的血。
她开始还静静地看着他,渐渐地,又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间,季星尘感觉到自己被人抱得很紧,熟悉的男声带着朦胧的哭腔,一遍又一遍说,别离开他。
她在睡梦里,觉得很像慕承景的声音,心跟着针刺般地疼着,想要醒来安慰他,可是,却始终没有力气。
时间,过得很快也很慢,而医院那边,一直联系国外小组那里,也还没有收到那边传来的任何消息。
而就在这时,慕承景的手机响了。看到是容溪打过来的,他滑了接听。
容溪知道季星尘出事,他也一直在联络医疗团队,可是,同样没有结果。而他这次打过来,则是刚刚接到的消息。
“慕总,今天早晨,张董平时请的保洁去了他在近郊的四合院,却发现,张董死在了里面!”容溪道:“刚刚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有人在里面搜出了关于王义工的东西,还有,关于二少爷的!”
慕承景蹙眉:“什么意思?”
容溪道:“王义工的档案不知为什么,寄存在张董这边,警方已经取走了,我听说,那个文件袋里,还有二少爷给那个王义工的转账记录。而张董的手机里,保留了不少二少爷和他之间的聊天记录。一个月前,二少爷要收购张董手里慕氏的股份,张董同意了,卖了不少钱,还让二少爷帮他找了一种药水……”
慕承景捏紧了手机:“什么药水?”
“我把化学名发您手机里了。”容溪道:“应该和夫人中毒的是同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