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2)

高远也眉开眼笑,赶紧点点头“王爷稍等,小的马上去准备。”

这是五月下半月的最后一日,待今晚子时一过,白衣便不再是白衣。

容王想到这儿,一个激灵,从榻上爬了起来。

想到还没有写信的事,他的酒意吓醒了一半。

“差点忘了”容王喃喃,起来披上衣服,去书房写信。

半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挑重要的一一写下来,写得容王手腕发麻。

然后回头一看,因为时间紧迫,而且喝了酒的缘故,这信通篇都是龙飞凤舞的狂草

容王汗颜,也不顾上黑衣看不看得懂,便将信折起来,往枕头底下一塞。

就寝。

按理说,意识在睡着的时候换过来,也不会惊醒。

至少白衣每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他却不知道,黑衣的意识每次从禁锢中挣脱出来,都会惊醒。

在昏暗的卧房中,刚刚睡着不久的男人,缓缓睁开黑沉沉的眼睛,就像睡了一个长长的觉,现在终于苏醒了。

满眼都是锋芒。

这一天夜里,整个摄政王府,寂静无声。

特别是子时一过,连鸡狗都安分老实。

似是预知到了危险般。

伺候赵允承多年的高远,在临睡前严词吩咐下去,从明早开始,王爷要恢复处理政务,府里但凡喘气的,都仔细着皮。

深夜的卧房亮起了灯,却没人敢进去打扰。

因为走着进去,却未必能走着出来。

曾有一次,一名新来的宫婢不信邪,夜半无人时,推门进了亮灯的王爷卧房伺候。

那夜里,整个王府都听到了凄厉的喊叫声。

要是高远再去得晚些,那宫婢就死了。

独自坐在床榻上的冷峻男人,面容还是那张面容,壳子里装着白衣的灵魂时,清贵,侠义,翩翩公子,而装着黑衣的灵魂时,阴郁,邪谬,怨气缠身。

他不像是人,倒像是地狱里爬起来的恶鬼。

连那双清亮出彩的凤眸,也变得有些血色弥漫。

随手翻开枕头,黑衣拿起那封墨汁还没干透的信,抖开来初略看了一遍。

城府深沉,心思敏锐的男人,一眼就看出了,这字写得仓促。

以及这屋里淡淡的酒气黑衣侧头认真地嗅了嗅,嗅出这是上好的桂花酿。

香气浓郁,酒味清纯。

他阴笑着舔了舔唇,觉得甚好,酒、色、财、气,看来白衣也要堕落了。

这抹笑意,在看到白衣流放了淮南崔氏时,僵了那么一下,旋即冷哼“妇人之仁。”

黑衣在心里辱骂了白衣一百句蠢货之后,方才继续看信。

除了这件事,倒是没有什么异常。

但这就是最大的异常。

白衣是个很规矩的人,虽然他自诩洒脱不羁,啧,但实际上总是被条条框框束缚。

比如每个月的书信,那小子从来不会怠慢。

用狂草敷衍他,就更不可能。

这个半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占据了白衣的心神,让他连写个信都这么仓促敷衍,心不在焉。

真教人想知道。

赵允承将信凑到烛火边点燃,然后扔进旁边的铜盆。

火光将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高远起夜,披着衣服出来看了一眼王爷的卧房,果然已经亮了灯。

这是赵允承的习惯,每个月的月头和月尾交接之时,赵允承必然会连夜伏案工作。

直到天亮,王爷就会穿上一袭黑底绣九条金龙的官服,出门上朝。

这就意味着放风了半个月的朝廷大臣们,马上要迎来被摄政王支配的恐惧。

所以初一真不是个好日子。

一般能够称病不上朝的老臣都这样做,剩下的没胆子倚老卖老,只能缩着脖子老实上朝。

一大早,宫门口,马车成群。

官员下马车,结伴前行。

这是规矩,官员的马车不得驾入宫门,如果说这些前来上朝的人里,谁的马车有资格直接进去,那么就只有摄政王赵允承的马车。

不过这位摄政王向来行事乖僻,有时候不一定是乘坐马车。

比如今天,那位披着一件猩红披风的煞神,骑着一匹通体黑亮的骏马,从官员们身边呼啸而过,真真能把人吓死。

“这摄政王真是的若是撞了人如何是好”那个险些被撞的老官员吹胡子瞪眼地怒骂道。

“快别说了。”一个同僚阻止他,唏嘘道“你我的性命在他眼里,你觉得重要吗”

那个抱怨的官员,被同僚说得哑口无言。

是啊,赵允承又怎么会在乎他们的死活。

那位凶神恶煞,眼里揉不得沙子摄政王,只怕巴不得把他们一个个只拿俸禄不办差事的老臣子,活活弄死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秦嫀我自疼我的夫君,穿白衣的夫君

白衣幸福,爱娘子

黑衣

bg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为什么我没有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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