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2 / 2)

王爷沐浴期间,房中是从不留人的。

即使是洗头这么繁琐的事情,也是他自己做的。

倒不是说赵允承有多么地耐心,相反,但凡见过他给自己洗头的样子,就会心疼那一头养得极好的乌黑长发,被这般随意地糟蹋了。

可以说每次洗头发的时候,是赵允承唯一后悔杀人的时候。

“”赵允承洗头是这样的,先坐在浴桶中,闭上眼睛,整个人没入水里,浸泡个十数秒,然后就可以起来了。

第二步,往头发上抹一堆猪苓,十指随意地在头上抓一顿。

第三步,抓下来的头发,团一团然后扔掉。

第四步,泡水。

等他洗完头发,身子亦已洗好,便可以出水穿衣了。

男人拥有一身浅蜜肤色,身线流畅,肌肉紧实,只穿着里衣靠在窗边的榻上晾头发的时候,倒是像极了一名风流贵气的纨绔少爷,很是俊俏。

若是有人敢推门进来瞧一眼,怕是此生难忘。

自这日后,摄政王就懒政在家,不再出门。

朝中和皇城司那边,有急事就过来禀报一下,无事不扰。

十五那天子时来临之前,天气炎热,赵允承在书房中打赤膊,一边喝着下人送来的冰镇梅子汤,一边铺纸磨墨,给白衣写信。

上半月发生的事,黑衣也并非事无巨细地告诉白衣。

实际上,他瞒着白衣的事多不胜数。

比如总之很多。

上次白衣写狂草敷衍他的事,他还记着呢,不过倒是不急着查。

只是在信中敲打一二,好叫对方知晓,这具身体,谁才是主导者。

白衣只是个多余又懦弱的家伙。

要是有办法能将白衣弄走,摄政王估计早就那样做了。

等下次黑衣醒来的时候,正值雨季,怕是江南那边又会遭水患,于是黑衣在信中提及,让白衣留意江南的动静。

洋洋洒洒两千余字写完,黑衣就困了。

一种由不得他做主的困,仿佛眼皮子上有千斤重的铁球压着似的。

啧,真是一刻钟都不肯相让。

到了子夜时分,王爷的书房一直亮着,也不知道为什么没睡。

高远犹豫来犹豫去,实在不想在上半月的最后一天触霉头,于是就没有进去了。

这时,趴在书案上的俊美青年,微微颤动了一下睫毛,然后低吟了一声,醒来抚了抚酸胀的后颈,十分无言。

这黑衣竟然,就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这是有多么地不想换过来

此时,书房内烛火幽幽,案边,还摆着半碗没吃完的梅子汤

赵允承无心看信,于是将那信随手折起来,想塞入怀中,却发现自己身上打着赤膊,因此愈发无言。

“这个狂妄之徒。”容王轻骂了句,然后起来穿上里衣,吹灯就寝。

第二天晨起,容王才倚在床头上将黑衣的信看了,依旧是老一套,那人有事说事顺便辱骂他几句。

如果说以前容王还会为此闹心,那么现在当然就肯定不会了。

成熟的男人,岂会计较口舌之争。

现在自己的日子这般美满,任黑衣说破天也碍不着分毫。

容王这般想,然后赶紧起来梳洗更衣,吃过晨食之后,便骑着自己的红枣马出了门。

他们二人,连钟爱的马匹都是各自分开的,还有佩剑。

白衣用剑,黑衣用刀,各自的武功路数,也不尽相同。

总之除了共用一具身体,他们没有什么是一样的。

南城那边的宅子已然修葺完毕,容王前去敲门,心腹见是他,忙开门让进来“主子。”

“嗯。”容王将马交给他,自个儿进去看了看,发现宅子宽敞,雅致,再安排些下人就能住人了,心下里很是满意,笑道“收拾得不错。”

心腹笑道“都是曹大人的功劳,小的不敢居功。”

走进正院的卧室,瞧见那架气派的雕花大床,容王的脸庞,便没由来地一热,于是移开眼睛,不再看了。

“主子,这是秦三娘子的信。”等他出来之后,心腹将那装信件的小盒子连忙恭敬送上。

“以后喊夫人。”容王吩咐道。

“喏。”那心腹忙应。

大婚之前还有很多琐事要处理,容王取了信倒也没急着看,而是先去把府里的人手调配过来,让他们熟悉一下府里的事务。

以及婚宴那日的章程等等,亲自一一落实。

有得他忙的。

这一天,白天里的安排就是这样的。

到了夜幕降临,赵允承才从沈府出来,走到门前,男人身形微顿,然后望向隔着两条街的未来娘子家,有些犹豫。

对于他来说,这十五日只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对小娘子来说,他却是实打实地消失了半个月。

上次四五日没见,小娘子便写信相邀,而这次足足半个月,这会儿小娘子怕是想他得不行。

既是如此,过去见一面也不算唐突的吧

思及此,赵允承趁着夜色出了府门,直奔桃李胡同的后门院墙。

有时候身手矫健不仅可以体现在捉贼上。

也可以自个当那贼。

作者有话要说  黑衣哥哥的洗头绝技,拿去用

2333,不吹不黑,他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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