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你的意思就是要让我向你学习吧。”
他摇头:“我是个失败的军人,和我学就没什么好学了。”
她说:“你这么英雄,路见不平,怎么失败了,谦虚吧。”
他说:“如果我真的英雄的话,我也就不会被追杀得这么狼狈了。我是什么?华夏国“战龙”特种部队的顶尖特种兵,华夏国的顶级军人,但是,我却被一群社会的渣滓追杀。本来我应该有责任和义务惩处这些渣滓,去颠倒过来了,你说我做得还不失败吗?”
她说:“要不,我们报警吧。”
他笑:“你也知道颜人杰的老爸是山城市长,他背后还有些什么大人物,我们不清楚,他们既然敢这么做,就是有恃无恐。如果我们报警,也就是暴露了我们自己的目标,警察最后会来,不过是来替我收尸的。”
她在想什么,思考,其实,她是完全有实力帮到他的,因为她清楚自己的父亲目前是这个城市里任职的最大的官员,但是,她知道自己的父亲不会卷入这样的纷争,他不会去得罪那些和他共事的又很有实力的同僚,从某种意义说,他们还穿着同条条裤子,所以,她觉得自己也爱莫能助有心无力。
他还在安慰她:“没事的,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就象我能在绝路上遇到你一样。”
她感慨:“我只是觉得现实太过肮脏,离我们的理想太远了,我们从书本以及学校里接受的东西与现实里我们见到的或者可以做的事情完全不是一回事。现实里的人,都那么浮躁,那么自私。”
他笑:“看来,不只是我这样的认为,象这样认为的人还挺多。”
两人正聊得投入,突然听到了钥匙插进锁孔的开门声,她赶忙叮嘱他说:“你先就在我房间去呆着,别做声就好了,到时候我想法给你弄东西进来吃。”
他还有些犹豫的问:“这——合适吗?”
毕竟他们才见面,那可是她的闺房。
她边说着边推着他进去:“事情紧急,没什么合不合适的。”
于是,他想眼下也没什么可顾虑的,就进了里面。
说罢便关上房门出去了。
他突然担心起文东来,不知道文东怎样了,是否已经安全的逃了出去。文东是他生命里已经不可缺少的兄弟,因为他,文东背叛了颜人杰,冒着被“虎狼帮”追杀的危险,冒着被道上人指责不忠诚的骂名,义无返顾的与他并肩战斗在死亡线上,如果因此出了什么事情,他会一辈子觉得难过,心痛。
文东毕竟还是逃出去了,但也是九死一生。
当李志豪为他争取机会逃走的时候,对方已经将情况报告上司,于是,文东在跑出两百米以外后下楼,还是遇到了拦截。
他的一只手受伤,而且丢掉了兵器,那情形被追得很象丧家之犬,幸好街上来往行人较多,对方的枪不敢用,就算追砍也受到阻碍,而他则利用人多的条件来躲避,偶尔的反击一下。
但是,他情形仍然是十分的危险,不时的躲闪不及挨到一下。幸好,他不是主角,高手都留去对付李志豪了,守着搜捕李志豪的包围圈,所以他才能勉强的支撑着,但他也感觉自己的时间不多,撑不久了。本来挺累,又流了血,感觉很困倦,很疲乏,奔跑着就有那种精力不继想要睡觉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只要一松懈,就与世长辞了,硬撑,这时候,能让他活下来的,只有意志。
但是,老天垂怜,他幸运的是,在他拼命的逃跑时,他看到了一辆空着货厢的大卡车,在转弯的丁字路口,卡车又恰好减速,于是他用尽自己最大的体力,冲刺,第一脚踩到卡车后门,然后借力,人倒入货厢中。
弯一转过,卡车加速,后面的人本来追他也累了,就更没体力追卡车了,有的拦车追,可是,在又一个转弯的时候,他赶忙的下了货车,钻进了巷子,终于甩掉了追兵。
于是,他赶忙给周小然打了电话,就说自己被追杀,出了点事情,让她开车来接自己去医院。
不一会周小然赶到,将他带到一家僻静点的宾馆,开了房间,然后打电话给她家的私人医生,到宾馆为他处理伤势。
周小然心疼的埋怨他说:“让你少到外面惹事,你就是不相信,总以为比别人厉害,伤成这样,你不怕痛我还心疼呢。”
他因为伤种,很多地方钻心的痛,所以情绪特别的不耐烦说:“你就少点废话不行吗?我一个男人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啊。”
她委屈的说:“我是关心你,为你好,你还不高兴。”
他说:“关心?我看他妈的你是嫌麻烦吧。”
她生气了:“你为什么总是好心当作驴肝肺呢,我怕麻烦?我怕麻烦我还来吗?”
他说:“你来了又怎样,勉强,抱怨,就算你不来我也死不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不争气的,眼睛里泪水饱满,委屈。她狠下了心说:“好,你觉得没有我没关系就随便。”
说完,流着泪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