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把脑袋埋在他肩上不敢说话了。
黎嘉洲揪揪她白嫩的耳朵,心说,你不去南方系,我下面的计划怎么进行呢?
整个陈潜、陶二婶、周识理的特大犯罪案只在南方系专题报道,就连一休都没有分一杯羹 。
内容详尽,逻辑清晰,角度深切,陶思眠理所应当地挂了第一记者。
甫一发行,圈内老人们纷纷感叹骨子里的基因和天赋,新人们则觉得陶思眠这个同龄的名字像当年的安雅,传奇里又神秘,听闻陶思眠和总裁黎嘉洲有过一段恋爱,大家八卦异常。
一个女同事道:“如果黎总动南方系陶思眠知情那还好说,如果不知情,凭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能断断续续卧底一年的心智和忍耐力,估计南方系还有一场血战。”
另一个同事道:“现在摆明了南方系所有股权在黎董手上,陶思眠就是被架空的状态,她之前卖给陶二婶的股权也质押到了黎董手上,只能听黎董的委曲求全。”
再一同事讳莫如深:“大家族的腥风血雨岂容我等揣测。”
“……”
听闻陶思眠要到南方系上班,所有人好奇心都空前高涨。
是傀儡?是豪杰?还是相爱相杀。
整栋大厦都在讨论,但黎嘉洲的车开到地库,然后总裁专用电梯上去,真正见到陶思眠的只有顶楼秘书室十来个人。
联名刺绣连衣裙掐出纤细的腰肢,露出来的小腿又白又直,陶思眠发上系了一根同色丝带,出电梯之后,黎嘉洲还耐心地给她绑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看上去温软柔顺毫无杀伤力。
真的是傀儡?卧底又是怎么回事?
秘书们挤破头想知道,黎嘉洲已然带着陶思眠进了办公室。
明明是陶思眠陪黎嘉洲上班,操心的却是黎嘉洲。
他关心小姑娘饿不饿,渴不渴,零食合不合胃口,几个秘书轮流送水进来,就看到往日清润卓绝的男人变成了小姑娘的零食机。
秘书们目瞪狗呆。
黎嘉洲也不赶人,反而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好意思啊,在家习惯了,我家小姑娘娇气。”
陶思眠搡了黎嘉洲一下,示意他要给自己留形象。
这落在秘书们眼里,就是活生生的打情骂俏。
秘书想哭:“我们可以辞职吗?”
黎嘉洲:“有违约金。”
有个秘书举手:“我还在试用期。”
黎嘉洲对贴身秘书道:“带他去人事部办一下手续,”他微笑着看向举手的男人,“恭喜,这一秒你转正了。”
黎嘉洲是典型的为秀恩爱不择手段,直到高层都来开会,他才消停点。
不少高层都认识陶思眠,会前和陶思眠天南海北地闲聊,气氛一片祥和。
等会一开,还是该吵吵该骂骂该拍桌拍桌。
做宣发的希望可以增加植入和下季度广告招商,做内容的觉得要秉承黎嘉洲的中心化思想,去粗取精,最大程度弱化娱乐板块。
双方争执不休。
黎嘉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没有节奏地点着桌面。
“陶老师,你觉得呢?”他眼波带笑,忽然叫了陶思眠。
陶思眠环视一圈,把众人神色收到眼底,才开口道:“中心化的前置条件其实是去中心化,如果没有去中心化,那中心就是全部,全部就谈不上中心,这和超市蔬菜最便宜销量最大但超市不可能只卖蔬菜是一个道理。”
陶思眠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但意思大家都懂了。
高管们看向黎嘉洲,黎嘉洲却看向陶思眠。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第二天,陶思眠开始在各部门轮岗上班。
有些女同事和陶思眠聊穿搭,有些聊八卦,还有些觉得陶思眠软酷软酷的,是孤胆英雄。
黎嘉洲要接陶思眠下班,结果陶思眠要和女同事一起去吃火锅。
黎嘉洲面上没有表示,心里闷闷吃醋,一个人在家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直到晚上八点。
陶思眠忽然给黎嘉洲打电话,说自己喝了点酒,让黎嘉洲过去接。
黎嘉洲乐呵乐呵跑过去。
小姑娘喝到五分了,醉眼朦胧,双颊绯红地挽着黎嘉洲手臂给大家介绍:“这是我男朋友,黎嘉洲。”
不是黎总,不是黎董,只是她男朋友,黎嘉洲。
黎嘉洲笑着朝女同事们点头,心里像温化了一颗棉花糖,骨子里都甜了。
从公关到宣传到编辑最后到内容,陶思眠轮岗的同时还在关注陶二婶、陈潜、周识理事件的后续专题,从高校对生科研究室相关福利缩紧对相关教授的影响到宋文信家人到七个博士的家人,再到陶然陶二叔的心理状态,陶思眠把这件事连根都挖了起来。
大影响,小影响。
彻彻底底铺在公众视野。
有记者骂陶思眠吃人血馒头连自己家人都不放过,陶思眠在新闻发布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反问记者:“流血的是谁?”
是陶二婶?是陈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