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娘的,这帮龟孙子,”胡一杰惊出了一身冷汗,看样子他们这次的对手很不善,比情报上给他们描述的最起码要高了好几个档次。
“疯子,你留在这里拆弹,剩下的人以疯子为中心散开,给老子找找这些孙子还剩下什么没有,”胡一杰气的又骂了一句,带上人迅速地向外围移动。
果然,他们在大树的周围又发现了几枚隐藏的手雷,看样子埋炸药的那帮人也知道胡一杰他们不好对付,算是下了狠手想把人通通弄死。
“操他祖宗的,”胡一杰一边小声地咒骂,一边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这次的恐怖分子算是相当上道,下手利落,战场打扫的也挺干净,基本没留下一点儿痕迹,不过胡一杰也不相信这么大的丛林,这帮孙子还就真能遁地走了。
大概十分钟之后,胡一杰扒开一丛灌木,在一棵大树树身靠近根部的地方发现了几道擦痕,痕迹很深,将树皮都挂掉了不少,很可能是因为被周围的灌木和藤蔓遮盖了,所以那帮人才忘了把这几道痕迹也清理掉。
胡一杰伸手去摸了摸这几道擦痕,用力掰下了一块树皮,他拿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这味道他太熟悉了,是火药和油。
“报告,我发现了一个烟头,”已经搜索到一条小溪边的叶绝传来消息,胡一杰立刻示意队员都靠上去,叶绝正半蹲在地上,脚下是几块被他翻起来的石头,石头上粘着不少稀糊糊的泥巴,那些泥巴里就卡着根烟头。
胡一杰蹲下去瞅了半天,手一挥让队伍继续往前推进,果然又过了一会儿,前面传来消息,这次发现了半个鞋印。
同样的,这半个鞋印是被埋在一堆灌木里面,看来是敌方疏于防范忘了清除掉。
从鞋印子看来,应该是境外很流行的仿美军的军靴,大小差不多43码,落地很重,这人说不定是个大胖子。
胡一杰打开掌上电脑,对着这个鞋印一个劲儿皱眉头,这回还真是奇了怪了,看烟头和鞋印的走向,都说明了这货恐怖分子是往和他们请报上截然相反的方向前进的。
这时候,疯子拆弹也回来了,他手上拎着线人尸体身上拆下来的那枚手雷,蹲到胡一杰身边,疯子的表情相当奇怪。
“怎么了,”胡一杰推了疯子一把。
“队长,那人是被匕首从背后捅死的,而且……”疯子嘴边带着点儿诡异的笑容,把那枚手雷放在胡一杰面前晃了晃。
“?”胡一杰皱眉,疯子这才手腕一抖,指头一抹变戏法一样的把手雷给拆了,从中间掏出来一个非常小巧的东西。
那玩意颜色红艳艳的,对着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闪着血一般的光芒,胡一杰把拿东西拿到眼皮子地下仔细观察,发现这是一枚非常小的勋章,只有大拇指的指甲盖大小,血红色的表面应该是镶嵌了什么东西,不过胡一杰却完全看不出来材质,而且最离奇的是这东西还被雕成了一朵玫瑰花的形状,含苞待放,娇艳欲滴。
“?”胡一杰的表情堪称精彩,他抽了抽嘴角,斜眼瞅着疯子,笑的很贱:“怎么着,你跟那死去的线人私通,这是他给你的定情信物?”
“……”疯子无语的白了胡一杰一眼,把那枚勋章扯过来,转了个向,血玫瑰的最下面刻着几个非常小的字母:
“лorльhoctь”
胡一杰瞪眼,这行字他是认得的,俄语里的忠诚就是这么写的。
“老毛子的东西么?”胡一杰低声的自言自语,然后把那玩意塞回到自己怀里,冲疯子很猥琐的笑了笑:“行了,你和线人的定情信物我先收着了。”
疯子无语地再白了他一眼,颇为鄙夷地归队了,胡一杰阴沉下脸,一个人缩到角落去,打开和基地那边的通讯,信号并不是很好,周戎的声音时断时续。
把情况大致汇报了一下,胡一杰沉默地等待周戎的回复,这次任务他只带了两个小队出来,剩下的一中队成员都留在基地里跟着李闵训练,出来的时候他确实没想到情况会变得现在这么复杂,这会儿胡一杰开始怀疑自己人是不是带的有点儿少。
“胡一杰,按照你的判断,对方最可能的行进路线是什么?”周戎的声音依旧沉稳,在战场上,他总是给自己的这些士兵最大的信任。
“这两个痕迹应该都是他们无意间留下的,所以最可能的是他们在向反方向前进,不过我猜不透他们这么整是想干嘛。”
“那伙人演戏的概率有多大?”周戎继续问,胡一杰顿了顿,开口道:“我不知道。”
“你的直觉是怎么告诉你的?”
“直觉看来,他们应该是走的这个相反的方向,我设想过分兵两路,可是人手真不太够,”胡一杰有点儿无奈,这也算是他的失误,对敌人太低估了,叹了口气,他继续汇报情况:“大队,我还发现了一个东西,可能和老毛子有关系。”
周戎挑了挑眉毛,很深沉地瞅了贺维泽一眼,沉声道:“把那东西的形状发给我。”
又想了想之后,周戎接着说:“留好退路,按你想的做,情报的问题交给我,我会派人去支援你。”
断掉了通讯之后,胡一杰靠在身后的大树上闭起眼睛,脑袋瓜子却是一刻也不停转,想好了之后,胡一杰分出了三名狙击手,两名靠前,一名押后,分别由一个突击手跟着,他又将剩下的人再次整编成两组,两组间的距离隔出两百米,另一组潜伏的更深一些。
没有留退路,也没有向着请报上的方向派人,胡一杰的做法有点儿孤注一掷,不过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日头彻底落了下去,夜色漫进了丛林里,四周都是一片黑暗,队员们用防红外的布条把枪缠好,戴好了夜视镜,胡一杰一声令下他们就彻底隐进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