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佟海人一走,陈止来到书桌前,拿出了一叠纸,通看了一眼。
“李不匿这位道长,按着情报上所显示的,道号是太虚子,出身于南边的李家道,乃是家传之学,不过他学成之后,孤身外出游学,多年未归,似乎曾经拜师多人。”
这一叠纸上纪录的,自然就是那位李道长的生平,是通过陈家、杨家的渠道搜集到的一些个情报。
便是修道,只要有行踪,就难免留下踪迹,陈止先前发现道门各方隐隐有异动,不由就留心起来,除了李不匿之外,孙秀等人,乃至葛洪的生平消息,都让人去搜集了一些。
“单纯看这生平,也不像是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但忽然不约而同的过来,到底是不是有什么内在的联系?”
这么想着,陈止又将这一叠纸重新收了起来。
“当下的情报,还有很多不详实的地方,无法做出最终判断,还得再观察一段时间,倒是今日的名望金液再次变化,让我多少有了点头绪,为了证明一番,这个印刷术的发布,已经是刻不容缓了,正好那位赵王孙也到了,拿这个时间节点公布,影响力应该非常可观了,当然,如果能等宇文部、匈奴的使者也抵达了,涉及的势力更多,一旦公布,就是传遍几个方向,而且比起中原,文化对塑造游牧更有效果……”
心里思量着,陈止的思绪转而关心起匈奴的进程来了。
其他人因为种种考量,对匈奴的到来,其实抱着警惕和担忧的,可陈止其实巴不得他们赶紧过来,若是有可能,陈止甚至不会拒绝王浚和石勒派人前来,因为对他而言,这种选择代表着进一步窥探百家签筒的隐秘。
不过,此时此刻,被他记挂着的匈奴使节团,才刚刚走出了并州的范围——
由于交通条件的限制,此时的消息是有很大的延迟的,陈止他们那边得知了靳准为使的消息,而匈奴那边则早就出发了两日了。
可即便如此,他们依旧没有走太远的距离,大部分的时间,居然是在争吵。
“这次去往代郡,当然是要责问他陈止,此人多次冒犯我族,岂能轻饶?”
“荒唐!陈止如今接连击退几路大军,声势正隆,而且又是汉廷的人,哪里是我们能责问的?我看是刘曜的脑子真的不好使了,居然派你来坏事!”
“大胆,居然敢侮辱中山王!”
“没有中山郡的中山王,嘿嘿,为何册封他这个爵位,你心里没点数?”
靳准坐于马车之中,听着外面传来的争吵声,不由皱起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