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却摇摇头道:“为一县之长,可不是单纯靠着上面的信任,还需要有资历,我过去只是幕僚,根本不见资历,也不在朝廷的名册上,骤然提拔,直成县令,根本就说不过去。”
陈林听得此言,也不由冷静下来,觉得兄长之言很有道理,不由又苦恼起来。
陈梓却道:“其实,现在让我去督建新城,就是主公在为此铺路,所以这件事也是很重要的,需要全身心的投入,其他念头可以少点。”
陈林也明白过来,就道:“原来如此,这督造之时,整个城池从无到有,形形色色的人、从上到下的关系,都要理清楚,也就让兄长您在这各个层面皆有交情和人脉了,未来就算不成县令,那也是城中的关键人物,稍微沉淀一下,再一运作,便可以登台亮相,成为县令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最初肯定不会是县令,”陈梓说着又透露了一些信息,“而且请升为县也不会立刻进行,按着主公的意思,会先经营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可以顶着其他的名头,管理城中事物。”这些内容都不敏感,而且不少人也都知道了,他自然没有必要瞒着兄弟。
“那就是有实无名了,也是取巧的法子。”陈林长舒了一口气,已然知道了后面的节奏,“那这个名头,便是将军府所封之官了吧,听说将军府作为僚佐衙门,其从属官也是有品级的,不知是真是假?”
陈梓就道:“诸曹有三百石,可以视为八品,僚属从吏则享二百石,算是九品。”
陈林顿时又兴奋起来:“这么一说,和那县中的县丞也是不逞多让了,而且算起来,若是将军府扩大了,所管的地方多了,还要超出这个品级的实际权柄,当个县令,绰绰有余!”
说完这些,他又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不知府君会给兄长安排一个什么样的职位?这将军府的僚属,虽然也要报备朝廷,但不过就是走一个形式,真正谁上谁下,都是将军一句话的事,那府吏九位,各有其署理,却也有高低之分,除去掌兵司马这个头衔之外,总领各司的将兵长史无疑最为重要。”
陈梓摇头道:“我督建新城,远在桑干河边,不能长陪左右,如何做得长史?”
陈林又说:“那录事参军,乃纪军中纪要,掌府下吏胥总录,能言善恶,评优劣,有进退吏胥之能,可能为之?”
陈梓沉吟之后,摇头道:“这般决策,亦不利于外派之吏。”
陈林一听这个可就急了,不由道:“刚才还以为在外督造乃是美差,现在一看,远离府君,岂不是大大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