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锵所有的情绪立刻翻涌上来。
他看不到蓝止的表情,也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心中七上八下,却怎么不敢把真心话说出口。手被人轻轻握住,简锵下意识地挣扎,突然间,有什么东西在他的手背上落下,触感柔软微凉。简锵的手一颤,急切地想要去摸他的脸,却只听蓝止轻声道:“我把你当成亲弟弟一样,你知道么?”
简锵心中一急,在空中摸着探向声音的来源处,却被一双微凉的手抓住。柔软的触感又在他的手背上落下来,简锵的身体都在颤抖,却听蓝止道:“我把你当成亲弟弟看,你什么都别乱想,也不要有其他的顾忌,知道么?”
简锵的心一沉,渐渐涌上一股酸痛无力之感。什么都别乱想,不要有其他的顾忌,蓝止这么说的意思,应该是要划清界线,只有兄弟之情,没有别的掺杂在内。
他忍住心中的难过,终于轻轻点头:“我知道,我也把师兄当成亲哥哥对待。”
蓝止舒了一口气,在床上平躺下来:“那就好。”
他与简锵翻云覆雨一整天,精神一直处在极度紧张的状态,完全没法理智思考。昨夜之事历历在目,今天当面被他质问,竟然心虚得难以应付。
其实细想来,他不就是为了救这小子的命,跟他上了一次床么?虽然他被人连续上了六次,虽然两人水乳交融做尽羞耻之事,但也是没办法的权宜之策,至少没要他的命。这件事他不想让简锵知道,尴尬不说,一旦摆上桌面,他们就永远不能正常相处。既然如此,还不如先把该说的说清楚,否则早晚毁了两人的关系。
简锵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许久才轻声道:“师兄,我把眼睛上的衣带拿下来行么?”
问了两次,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身边传来平稳均匀的呼吸,简锵悄悄地把衣带摘下来,却见蓝止仰面而躺,手搭在自己的前额上沉沉睡着,似乎已经疲倦到了极点。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蓝止熟睡的模样。
简锵胆子不大地探出手,缓缓用手理着蓝止前额的乱发,却不敢做什么别的,轻声道:“你想做兄弟就做兄弟,只要你高兴,我怎么样都可以。”
蓝止在床上咕哝一声,突然翻了个身,直直扑到简锵的怀里。简锵全身像是着了火一样,情动又小心翼翼地揽着他的肩膀,让他躺在自己的臂弯里,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不做情人,但若能守候他一生,这辈子也不虚此行。
简锵轻轻理着蓝止如墨的长发,手指拂过他的颈项,却突然发现指下一点红色的痕迹。那痕迹并不明显,大约比米粒稍大,就印在蓝止左耳下两寸。简锵心中微觉不对劲,轻手轻脚地掀开他左侧的领口,却见颈项上竟然有几个同样的痕迹,或大或小,深浅不一,蔓延至前胸中衣领口之下。
他的心中突突直跳,正想继续往下拉衣领,蓝止的睫毛微微一颤,突然睁开双目:“你做什么?”
简锵顿时红了脸,把手缩回去不敢妄动,轻声道:“蓝师兄,你脖子上有几个红色痕迹。”
蓝止连眼皮也不眨,淡然平静,缓缓把衣领拉起来:“这里的环境不好,太过古旧,我的皮肤有点不适应,故而生了些红点。”
蓝止是个星阶修士,百病不侵,身体哪会轻易受环境影响?简锵皱眉望着他,却不敢反驳得太不留情面:“蓝师兄,这些痕迹看起来像是……”
他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却也用力吸过自己的手背,留下来的痕迹便差不多。看这些痕迹遍布之处,上稀疏,下密集,照此看来怕是胸前更多。这样子,像极了有人压在蓝止身上,一点一点吸吮出这些痕迹。
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蓝止打断他的话:“我不过是暂时有些不适应,一会儿就好了。你要是睡饱不想睡了,去修炼室修炼去,别躲在这里想些没用的事。”
说完在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简锵摸着屁股下了床,迟疑地又看了蓝止一眼。按照常理想来,他这几天伤重得几乎没了气,蓝止照顾他、为他疗伤都来不及,怎么有时间去做那种事?再者,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依照蓝止的性格,让人近身都不太可能,怎么会让人对他作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所以到头来,自己还是做了一场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