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1 / 2)

那一刻,我陷入了癫狂,不惜在众多正道修士面前,献祭了林玄。

恨无限放大,等到阵法抽光了我所有的灵气,无数不合情理的事情在我脑中掠过,我想起了和林玄第一次见面时,她摸着我的脑袋,同我说:“罗罗,以后我把你当作亲妹妹疼。”

可是还有机会吗?

献祭失败了,作为阵眼,我几乎被抽光了所有灵气,我的内丹几乎爆裂,眨眼间,我修为倒退,无力躺在地上。

沈罗云回来了,她站在我前面,注视着狼狈的我,一字一句地说,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错的,我不是沈罗云!

让江明秋痛苦的,让乌淮愧疚的,让楼飞光追悔莫及的从来都是林玄,我不过是个可笑的,鸠占鹊巢的坏人!

可笑的是我认为林玄抢走了我的一切,实际上我从来都是享受了林玄该有的一切。

我后悔了,想要像从前一样缠着玄姐姐撒娇,只为了听好听的故事。

我懂得了,原来公主和王子的故事真的不适合我,也许早该把女子挂帅的故事听进去,或许我就能不沉迷幻想,自己顶起一片天空。

可是玄姐姐还会原谅我吗?

我忘记了是怎么从战场上下来的,正道修士的谴责的目光我早已不在乎,我如游魂一般在天罗游荡了几日。

掌门要处理战场的事务,江明秋追悔莫及,和乌淮楼飞光几人整日站在山脚请求林玄原谅,没有人腾出手收拾我。

我就是这样浑浑噩噩地被引入天罗之巅。

“我知道你心有不甘,我们应该联手,让那些辜负我们,对不起我们的一个教训,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来吧!我们合作,放心我是看你长大的,你这样纯善的姑娘,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我抬起眼看向虚空,犹如魔障的声音一直脑海中回荡。

“是啊!这世间待我不公。”

魔头声音更具魅惑:“与我合作,我给你想要的一切。”

我冷冷道:“可我到如今这个地步,怪得了谁!自己做的孽自己承担,我无话可说。”

我早听说两百年的那个魔头被封印在天罗之巅,由江明秋亲自看守,如今这个魔头想乘虚而入,可我已心硬如石,不为所动。

那魔头仍不放弃,我却不再理会他。

我被逐出了天罗门,江明秋废了我一身功法,念在林玄的面子上,他留了我一命,如今我名声已坏,又无靠山,仍是谁都可以欺凌,想要从头再来,任何一个知道我过去的仙门都不会留我。

我脱下了白衣,成了一个黑衣客,日夜都戴着一个斗笠,手持一柄不起眼的木剑,一人一剑,形单影只,却无比自由畅快。

走到哪处,我便习得可以用到的功法,成了一名没有姓名的黑衣客。

水灵根的天资令我学什么都快,加上江明秋从前为我调理,即便我从头再来,也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速度

短短三个月,我已到了练气后期,只是这世道已不太平。

我得知赵自持昏迷,这恐怕与那魔头有关,他无法蛊惑我,乘虚而入迷惑了赵自持,这原本与我无关,但我终究欠林玄一句抱歉。

我在梵音寺小镇等了许久,才见到林玄乌淮带着一个小女孩,他们还是跟上了那个有问题的小沙弥。

我不远不近跟在他们身后,眼见着那小沙弥对林玄动手,出手打断了那沙弥的攻势。

那一刻,林玄皱眉,她眼睛飞快掠过我,我不知道她看到了我,我也看出她早有所防备,何须我多此一举。

现在林玄所做的事情,哪里还需要我一个练气后期的小人物帮助?如今的她早有了沈罗云的记忆,即便是修为尚未提升,也是修界一流的修士了。

我离开了梵音寺,后来的事情我也听说了,知道那几人无事,便也放下了。

我一人行走了许多年,不投奔仙门,不留宿氏族,富丽堂皇的客栈我住过,风雨飘摇的荒庙也不嫌。

地摊上三灵玉一本的功法秘籍我看一眼便知真假,密境中高阶功法我也能笑着收纳。

我从混水决学到御水功法,练到学不下来,立刻聪明地换一套功法继续,这些年,我的长进很大,心境也远非原来能比。

我虽没有了天下第一,无微不至的师父,但我却能一人撑起一片天地,自由逍遥,没有什么比凭借自己努力得来的安心。

我虽不再想着情爱恩情,但我却乐意成人之好。

我没有和林玄携手游历名山川河,但我一人努力走了许多地方,看了无数风景,留下一个又一个故事。

只是近日来,我觉得有些不好了,总有个跟屁虫在我身边。

“姐姐,你是不是长得丑才整天穿着黑衣服,带着斗笠不敢见人。”那欠打的少年伙同几个筑基的修士将我拦下,他是个被宠坏的小少爷嚣张道,“让我看看你的脸,不然你可别想过去。”

我冷冷看他一眼,这是本地一个小氏族的少爷,他家中长辈不过是元婴修为,但在这远离大仙门的小城众已是顶天的势力。

“怎么了,是不是害羞了,你也不要害怕,我只是同兄弟们打赌了,一定要看看你的脸,不会伤害你。”说着就来掀我的斗笠。

还没碰到,他就被我打跑了,跑的时候他惊恐望向我,声音打颤:“你是谁,你怎么这么厉害,你等着,等我爷爷来教训你!”

他像个不足十岁的孩子。

我等了两日,他那个元婴期的爷爷没来,他倒是胆子一日大过一日,整日在我身旁叫嚣,但我只要将木剑轻轻放在桌上,他便如被狗咬了一般,迅速跳开一丈:“有话好好说,你动剑干什么!”

我被他日复一日烦的紧:“你真想看我长什么模样?”

他愣了愣,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神色看着我:“想的。”

“等你打败我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