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间断的火箭如同夜空中的火蛇,热透发红的铁球如同无数流星陨石,数千颗小铁丸如同漂泊大雨,从天而落的开花弹如同九天的惊雷,不间断、不停顿、不可惜,全部打在建奴拥挤的区域内。
将东门和南城的两大块区域,化为地狱和岩浆,带走生命,留下死亡。
无法想象定南军如此猛烈而准确的火力,究竟动用了多少物资储备?
无法想象建奴在忍受了一天的伤亡和疲惫后,就在他们信心满满准备最后的一击之时,定南军露出了狰狞的面孔。
无法想象要有怎样的运气,才能在这种打击面前存活?
多尔衮、多铎、杜度还有数千建奴将士,一齐目瞪口呆瞧着映红半边天的夜晚,还有耳边传来的惨叫声,混若死人。
他们都是和明军死战过多少回的沙场老将,可何时见过大明军队如此应用武器?
若有,今日大明缘何处于今日之境地。
今天今夜,八旗子弟血染辽阳。
“命令溃军绕过中军,骑兵准备接应,防止明军骑兵偷袭……”
多尔衮尖锐的声音响起,时至现在,他终于醒悟过来,秦浩明手里还有一支曾经跟他交过手的骑兵部队。
这是一支完全不逊于大清骑兵的队伍,岳托和阿巴泰正是死于他们手里。
与此同时,城墙上的秦浩明也正和诸多文武将校,在观赏之前从未见过的景象。
用无数火器组成的死亡镰刀,正不停的收割着建奴的性命。
建奴临死前的惨叫,仿佛美妙的乐章,令定南军将领无比沉醉。
终至此刻,之前辎兵将士的牺牲,都得到最大的回报。
只是在忽明忽灭的火光中,目睹毫不慌乱的建奴中军,秦浩明命令李想部队趁胜追击的命令始终没有发出。
夜色中,骑兵的战斗,这是一柄双刃剑,有可能伤敌,也有可能伤己,还是小心为妙。
暮色渐深,东门城墙外,燃起了一堆堆的熊熊火焰,将瓦房店东城照的一片光明。
多尔衮面色惨然,肃立在东门外,看着城墙上宛若众星拱月的一道身影,五味陈杂。
不用说也知道,那人一定是秦家军的主将——秦浩明,估计他也正在瞭望着自己一方。
“十四阿哥,那就是秦浩明?”望着城池上的身影,虽然看不清面貌,多铎还是开口问道。
“或许是吧!”多尔衮苦笑着环顾四周将领,“不瞒诸位,本王也没见过他。
观今日之血战,秦家军即是强军,又是弱旅。强在训练有素,士卒大多有血勇之气,凭着工事齐备,火器犀利,敢于与我建州勇士死战。
而弱点更加明显,将校指挥生涩,兵卒不善近战,只要前锋肯顶住死伤逼近,就能杀得他们全线动摇崩溃。
因此,战则伤损极大,不战却又可惜,给他们时间发展,日后定是我大清劲敌,实在是难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