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无故,这个竖子,为何要害我?
“逞舌竖子。”
公孙瓒惊怒交加,举起颤抖的右臂,虚戳护城河边,还在对他谦卑遥拜的李轩,咬牙切齿的狂喊,“枉吾节于前,污吾名在后,吾若不杀你,何颜苟活天地间?”
“…靠,你有没有搞错?”
护城河边,李轩捶胸顿足,冤屈的悲呼一声,大喇叭又是一举,竖起一根指头,冲城上公孙瓒狂喊,“小人可是投了将军忠义一票啊!”
顿了顿,又是一声狂呼,“公孙将军,莫非连忠义信服于你之人,都要杀之而后快么?今若将军行此不义之举,他日必遭众叛亲离。小人为将军计,还望将军三思呀三思。将军可以不爱我,但你要相信,我是爱你滴。”
“竖子。”
城上的公孙瓒闻声眼前一黑,身子微晃,气的头发都竖起来了,眼睛冒火的伸手朝城下李轩一指,大吼道,“谁予我斩了此獠?”
“末将愿往。”
“嘭”的一声闷响,严纲直接从绳梯上跳了下来,扬声请令。
“落吊桥,开城门。”
公孙瓒冲左右大吼一声,对请令的严纲大声道,“予我拿此獠人头回城。”
“尊令。”严纲抱拳领命,转身欲去。
“严校尉且慢,主公。”
一旁的关靖突然上前,低言出声道,“可点兵马齐出?”
“不用。”
公孙瓒尚未回话,严纲就怒瞪了关靖一眼,愤声道,“吾单人独骑便可。”
方才拔矛不出,已让突骑中以勇名著称的他,羞怒不已。
时下城前仅四骑,若还要提大兵而出,那真是没脸见人了。
“可…”
关靖抬头看了眼深楔入城砖,仍未取下的丈八蛇矛,又担心的看了眼城外小毛驴旁站着的黑张飞,眼中闪过一抹忧虑,脸上却突然一笑,对严纲道,“来人有马,落桥慌蹿,怕追之不及。严校尉且待我留他一留。”
严纲正诧异的功夫,就见关靖倾身探出城垛,朝城下护城河边站着的李轩,扬声大喊:“君莫逞口舌之利,且自行退去,饶你不死,若再城前鼓噪,将军随意遣一小卒,就能阵前斩了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黄口孺子。”
“那可正好。”
城外李轩闻声哈哈大笑,举着喇叭又是狂喊一声,“我家随意一丫鬟,就能阵前斩了将军麾下任意一小卒。”
说着,又是似惋惜的举着喇叭大叫一声,“可将军麾下士卒皆乃官军吧?公孙将军之私怨,何故擅动公器,岂非公私不分?
况且,自古民不与官斗,我家丫鬟要是把将军家小卒砍了,将军岂不要诬我等造反?将军可以不仁,我却不可陷将军于不义,怎可让将军行差踏错?小人再劝公孙将军,三思呀三思。”
“…快开城落桥。”
一席话,把公孙瓒激的双眼冒火,不愿与城外竖子做口舌争,只是催声快快落栓开城。
“我与你私怨邀斗。”
严纲冲城下大吼了一声,“严某不欺那黑厮无兵刃的便宜,待斩了你,再空手擒了他便是。尔等若有大将,快快遣上来,莫要等我下去,方做鼠窜。”
“喵。”
李轩举起一小爪,冲城上虚挠了一下,嘴里“喵”了一声,哈哈大笑:“头回见猫捉老鼠,还要跟老鼠套近乎,不让老鼠逃的。好了啦,老鼠让猫就是,我当看你不见。”
说着,又乐出了声,学着记忆中简家歌舞伎甩水云袖的样子,来了个马踏飞燕的造型,单腿一蹦,半空抬手朝城上一甩袍袖,落地后双手一蒙眼,原地边转圈边嘻笑,“躲猫猫,躲猫猫……”
一跳忽觉很开心,一时竟是乐不可支,他也不管正处两军阵前,原地扭来扭去,阵前独舞一般,一副自得其乐的销魂样子。
“…啊!”
城上一声怒吼,女墙后的严纲不见了。
少倾,城门开,吊桥落,一前三后,四骑出城。
打头的严纲手持一杆卜字戟,胯下一匹紫骝,一马当先。
过吊桥时,一带缰微侧马身,挥戟令身后三骑留在城下。
之后,单人独骑,纵马驰过吊桥,直向李轩等人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