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民指着他手中的图说道。
第三张图画的是一把三棱军刺。这是这些图里周善军唯一没有见过的东西,说它是铁棍,可是它头太尖,边也过于锋利,棍身上还有着三道凹槽,说它是刀,可整件物品都无刀锋,哪里算得上是刀。
“这是……”
周善军没看出来这件东西是有什么作用,疑问道。
“刺刀。”
孙玉民很简洁地说了出来,他不能说得太清楚,因为这件东西是建国后的产物,是我国军工技术沿袭继承了博大精深的中国古代兵器的巅峰之作。他选择三棱军刺作为自己特战分队武器的原因,不是因为它是后世我军的制式武器,而是它本身的几大优点。
首先,三棱军刺进入人体后,血液随血槽排出,肌肉收缩时无法贴紧刺刀面而不会“吸”住刺刀,这样刺可以从容的从人体拔出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如果没有血槽,因为血压和肌肉剧烈收缩,刺会被裹在人体内,这样的话拔出刺就会很困难,影响士兵的进一步的动作。相信任何士兵都不愿意因为拔刺刀而浪费时间。
其次,三棱军刺扎出的伤口,大体上是方形的窟窿,伤口各侧无法相互挤压达到一定止血和愈合作用,而且,这种伤口无法即时包扎止合。在对刺中,三棱军刺刺进对方身体后顺势旋转刺身,就会造成身体组织大面积破坏,因此,三棱刺的致死率是非常高的。
第三,三棱军刺刺入人体以后,通过血槽迅速将空气引入。空气在体内形成空气栓阻塞住血管。只需刺入人体任何部位8cm左右就可使敌手即刻毙命,而且在消除负压的体腔内将刺拔出,毫不费力。
虽然这件东西在进入二十一世纪初逐渐被淘汰,但是深知这件武器优点缺点的他在打算组建特战分队时,毫不犹豫地决定了要把它打造出来。
周善军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没说出来。
最后一张图画的是个小铁牌子。周善军第一眼看到这张图就觉得很眼熟,但却记不起在哪见过。看到他在苦苦思索和回想,孙玉民笑了,从脖子上摘下了一面牌子,放到了他的手中。
黑黝黝的牌子上压印着两把交叉的刺刀,刺刀下方印刻着:国民革命军中央军校教导总队二团二营,刻在最中间的营长孙玉民五个字格外显眼。
周善军忽然记起在哪看过这面牌子了,老大有,傻熊也有。那次看到傻熊脖子上挂着的这面小铁牌时,还好奇地问了他,可是这个脾气又臭又倔的傻熊,不但不肯说,连看都不让看。这件事周善军一直记忆犹新,所以过了这么久,他再次看到这面牌子时,还会觉得很熟悉。
“这是在南京做的,杨树铺有这面牌子的只有我和铁胆了。”孙玉民没有等周善军发问,自己就先说出了牌子的来历。“当时我给二营八百多人都做了这样一块身份牌,可是才过去一年多的时间,拥有这面铁牌的还活着的人没有几个了。”
周善军默默地把铁牌放在了书桌上,叠好了这四张纸,小心翼翼地把它装到了口袋里。
他和孙玉民一样,都是不善言辞的人,不会劝人,也不知道怎么劝人,所以只是直挺挺地站在了孙玉民面前。他还记得,当初傻熊不让自己看那面铁板时,自己还出言讥讽过,现在想想,那时自己是多么的愚蠢,也亏得傻熊不和自己计较,换作性子燥的人,当时就已经干了起来。
“小周,你先做十面铁牌,把图案做成和这面一样的,名字改成刺刀两个字就好。”
孙玉民神情有点颓废,声音也有些疲累,不光他看出来了,小丫头也发现了这个情况,赶紧把小初九放到了床上,自己走了过来,拿起暖瓶,往茶缸里倒了一些热水,然后递到了孙玉民身前。
小丫头虽然是跟着他从南京逃出来的,但她知道的其实并不多,南京郊外初次见到孙玉民时,他只是个让傻熊背着的伤号。
“哥,你……”
小丫头的关心让孙玉民很温暖,他没有让她把话说下去,轻声讲道:“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老大,那我先走了,要找间能做这些东西的铁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周善军虽然很想听孙玉民讲讲南京城的事,可是眼下这肯定不是个恰当的时机。
“你先等等,我还有话对你俩说。”
孙玉民叫住了他,然后又示意他和小丫头一起坐下。
“你们俩愿意和我一起做一件别人从来没有做过的事吗?”
这种问题其实是白问,因为不管他说什么,他要做什么,面前的周善军和小丫头都会毫不犹豫地跟随,哪怕前面就是万丈深渊,这两人都会跟着他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