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能怎么说,说“我不要你的钱”吗?他成了被压榨的单方面付出的那个人,被强迫都成了借口,这比被包养的身份还要耻于出口。
“不满意?”
何让不抬头:“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结束?”祝遇晴心道等你什么时候会弯腰了再说,表情却是另一个模样,“等我玩腻了,放心,我玩腻一个人很快的。”
何让轻轻嗯了声,没再问别的。
祝遇晴有点意外,她做好了跟何让拧说法的准备,却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好说话,都没有跟她生气,但言语间的乏太重,似乎不屑于同她太多争论。
祝遇晴觉得无趣,看了眼他,不知怎的:“一直在上课?”
“嗯,这几周最忙。”何让手撑在头上,似睡不睡地瞥着窗外,“过几天还要去竞赛,会更忙。”
“联合利华商赛?你一个学法的,去比商赛,不是自讨苦吃?”
“名次无所谓,锻炼一下而已。”何让后知后觉,撩了眼皮瞧她,“你怎么知道是联合利华商赛?”
祝遇晴眉眼弯弯:“祝你好运,要是能进决赛,你会在上海总部看见我的。”
大约是一直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何让越发困倦,看着窗子渐渐睡了过去。
北京这会儿正是下班高峰,走五分钟堵半个小时,祝遇晴筛着秘书发来的邮件,确认最后的投资目标。
她的投资公司经营业务很杂,一般的初创公司、项目孵化,电商、计算机、贸易,后来影视、游戏甚至电竞俱乐部都有涉及,她眼光独到,一直赚得多,赔得少。
正要翻身拿估值报告,肩头忽而沉了下。
祝遇晴愣了愣,转头看旁边的何让,尽管他一直没让祝遇晴感觉到明显年龄差,但脱了恼人的推搡,他此刻眉眼是个彻头彻尾的少年。
印象里固定且平面的形容词,落在他身上,就成了栩栩的蝶,在他眉心处振着翅膀。
祝遇晴看了会儿,突然道:“掉头,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