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然如木偶一样地瘫在地毯上,清冽的月光透过透明的落地窗罩在客厅里,泛着细碎的光芒,从霍鸣衍离开香园开始计时,到现在已经有四个小时,她抬眸看了眼时间,已过凌晨十二点,空寂而偌大的别墅此时静无声,霍萱下午的时候就被陈雅仪接回了老宅修养,罗薇带着笑笑回了家,此时就剩下她一个人呆在这座香园里。
这种寂寞她是有多久没有感觉到了?所以现在竟然会觉得生疏又熟悉。
熙然眯着眼睛双手用力地撑在茶几上,动作缓慢地站起来,微睁开眼睛环视了一圈周围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房子,她不愿意开灯,甚至是习惯了在黑夜里摸索着前进。她慢吞吞地回到房间里,依旧保持着漆黑的情况,简单地洗漱后才懒懒地蜷缩在床上。
第二日,微明,晨光还未盛。熙然便被生理闹钟闹醒,她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了眼不知何时被她裹在身上的被子,又不由自主地扫了眼旁边冷却的位置,整张床都被她占据,厚实的窗帘好似遮住了想要飘窗而进的微光,她无力地掀开被子,穿着拖鞋出了房间来到客厅,房子内一切的东西都如同昨晚的模样,似乎是在和熙然说着霍鸣衍一夜未归的事实。
她顶着一双黑眼圈开车去了公司,在安城霍鸣衍现在的风头最盛,大概她还沾了他的福气,成为了安城众女人羡慕的对象。想来脸色红润有光泽的她以这样一副憔悴的面孔,公司里有人看见自然就有人会说闲话。而话题大概也就是围着婚变。
小凡有了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后,熙然的身边暂时还没有安排新的实习助理,有些事情处理起来就需要亲力亲为,她忙活了一上午,企图把心思挪到工作上,中午午休的时候,熙然才稍微地眯了眯眼睛,准备小憩一会儿,然而鬼使神差的她在看见手机app推送的最新消息时,不由自主地点开了那一栏标题里含着霍字的娱乐新闻。
霍氏集团的总裁疑是移情别恋,熙然碎梦豪门。
熙然平静地把报道的内容看完后,顺便看了几眼后面附赠的照片。金碧辉煌的背景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是安城最豪华的活色生香,霍鸣衍只有一个侧脸,那女人的连山带着魔鬼的面具,与那妙曼的身材十分的不符,从照片上那女人的手似乎是被他握在胸前,两人相隔的距离很近,宛如近在咫尺,似亲吻,却又不似。
这张照片拍得极为巧妙,从侧面看,霍鸣衍的脸廓很是模糊,而那眼神里却好似透着深情,而女人笑颜如花,娇媚柔弱,攀在霍鸣衍胸前手,白皙如玉,纤细又修长,红色指甲油又显得魅惑,她微勾的唇,犹如是古代传说中的狐狸精,引诱着男人心底里的欲望。
熙然看了几眼下面的评论,有些人似乎在为她打抱不平,说霍鸣衍不专情,有些人似乎又像是看热闹不嫌事达大的带着仇富的心态谩骂,各说各有理,熙然的视线重新回到那张不慎模糊的照片上,收起脸上的表情,她眼神平静又淡漠地把手机放下,专心地投入工作中,没人知道她此时的想法,或许就连她自己也不愿意去思考。
……
浑身迸发着戾气的霍鸣衍脸色铁青地盯着沙发上也是很头疼的聂彦,他已经让秦风立马把这件事压下来,然而,这件事就像是背后有一只黑手在默默地推着它前进,就算想要压下去少说也要花上一段时间,毕竟他的花边新闻实在是大多数人都喜闻乐见的事。
聂彦捏了一下鼻梁,徐睿才处理好一个项目在知道发生了这件事后,他连忙赶了过来,当然他更多的是来看霍鸣衍的笑话,毕竟从他认识霍鸣衍开始,就见他极少的接触女人,如果不是后来熙然的出现,他都快怀疑他是不是喜欢男人。
徐睿笑呵呵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眶,笑道,“这照片我看了,那女人真是个性感尤物。”
“滚。”霍鸣衍凌厉地扫了眼幸灾乐祸的人,顿时想到熙然看到这照片会是什么心情。
“哟,还不让人说,恼羞成怒了不是?”
聂彦手肘捅了一下徐睿,一张脸苦逼地小声说道,“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我相信你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闻言,徐睿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用着毫不在意的语调回答道,“他打得过我吗?”
“……”聂彦咳了几声,徐睿曾是全国武术比赛的亚军,对于他这个话题,聂彦还是决定沉默是金。
这件事在霍鸣衍强力压制下,总算是平静了下来。秦风进办公室后看见沙发上坐着的另外两尊大佛,顿时忍不住头痛,谁说只有三个女人才能一台戏?三个男人唱起一台戏也是毫不逊色,说不定还会更胜一筹。他毕恭毕敬地站在一侧,脸上未消的红晕却是格外的明显。
事情到现在就算是处理好了,聂彦暗自打量着秦风如同便秘的表情,自言自语道,“秦风这模样活像一个纯情姑娘被调戏了。”
“是啊,我也这样觉得。”
徐睿突然凑近的脸,吓得聂彦差点就没有伸手冲着他的脸就是一拳,“死流氓,离老子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