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行。”
威廉这边正在冥思苦想,琢磨着该去哪儿搞一个新的太阳回来,而发现失去太阳后,奥法大陆依旧生机勃勃的光暗之主则叹了口气,神色不悦地提议道:
“你的计划一样没什么用,还是按我的来吧!”
“别急。”
听到另一个自己的话后,曾经的知识之神,现在的新任全知之神微微一笑,神色恬淡地道:
“这个计划绝对是有用的,我们只要继续等下去就可以了。”
“但是你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光暗之主皱眉道:
“他用那些魔神暂时替代了太阳,而且每天亲自押着那些魔神,沿着奥法大陆的位面障壁巡游,我们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
“你错了,机会是一定会有的,而且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否定了光暗之主的判断后,新全知之神笑吟吟地道:
“不过在出手抓这个机会之前,我有个比较特殊的问题,想要问问你的看法。”
“什么问题?”
“你觉得……那位亵神者威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光暗之主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先是沉吟了一会儿,随即面色三分嫌恶七分凝重地回答道:
“强大,执拗,狡猾,混乱,随心所欲,毫无廉耻!”
“呵呵,原来你是这么看待他的吗?”
“不然呢?”
看着另一个自己似笑非笑的神情,光暗之主的神情冷了下来,随即面色不善地道:
“虽然这个世界里的他,和我过去经历的所有世界都不一样,但我相信自己的智慧,即便没有全知之书里面的记录作为参考,我看人的眼光也不会有问题。”
“别着急,我并不是在否定你的答案。”
新全知之神微笑着道:
“虽然程度上略微有些夸张,但他的确是这样的人,你的答案毫无疑问是正确的,只不过我想问的并不是这个。”
并不是你想问的?这个问题难道还有别的答案吗?
听完新全知之神的话后,光暗之主的眉头越皱越紧,神色愈发不善地冷声道:
“别卖关子了,直接说你的答案吧!”
“好吧~”
瞥了眼另一个自己不悦的神情后,全知之神耸了耸肩,随即脸上的笑意一敛,神情颇为认真地道:
“你的答案不能算错,但只是对‘威廉’这个人的表象的总结,更偏向於他的行事风格与能力评价,虽然结果非常正确,但这种描述性的东西并没有太多意义,跟向我汇报他的身高体重没什么区别。
而我想问的,是要更深入一些的东西,是你对这个人的分析和思考,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和灵魂,才能造就出这么特殊的个体。”
说到这里时,全知之神微微顿了顿,看了看稍微冷静了一些的光暗之主,随即微笑着温声道:
“或许你很难相信,但言行举止并不盛气凌人的他,实际上却是一个极度傲慢的人,比我漫长生命中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傲慢!”
傲慢……
听到全知之神的话后,光暗之主的眉毛不由得猛然一挑,紧接着,好像发现自己孩子皮肤黑跟酱油吃多了没有任何关系一样,光暗之主的眼眸开始不受控制地快速睁大。
“呵呵,看来你也反应过来了。”
全知之神嘴角翘了翘,随即放慢语速颇为感慨地道:
“和近些年才复苏的你不一样,过去在他还弱小的时候,我曾经亲眼见过他几次,也靠着历史神职窥视过他的人生,结果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他的眼中一直有着无比强大的自信,而这种自信,强得甚至有些没有道理了。”
说到这里时,似乎回想起了威廉那令人极度不适的眼神,全知之神不由得摇摇头,满脸费解地道:
“你知道吗?哪怕在仅仅只是一名低阶职业者,脆弱得和路边蝼蚁没有多大区别的时候,他看向那些强者的眼神,也只有羡慕而没有敬畏。
哪怕面对降临的真神也一样,他好像天生就不懂得该如何尊重强者,仿佛在他眼中,那些能够随手捏死他的存在,只是诞生比他早走的比他远的普通人而已。
而他则毫无道理地坚信,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自己一定会追上去,并且走得比所有人都要快,走得比所有人都要远。
至於结果……我想应该不用我说了吧?”
“……”
神情无比凝重地沉默了一会儿后,光暗之主有些僵硬地颔首道:
“他做到了。”
“是啊,他做到了。”
全知之神叹道:
“无限接近十四阶真神的我,再加上超越了所有十四阶真神的你,被轻而易举地从奥法大陆撵了出来,甚至连跟他打一场都不敢……”
“不是不敢,是没有意义!”
光暗之主黑着脸纠正道:
“他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把整个万神殿堂都吸收了,身体结实程度堪比十五阶神器,我们连他的防御都破不开,还怎么跟他打?”
“一样的。”
全知之神扯了扯嘴角道:
“我们连破防都做不到,而且只要和他开战,就会被某种规则强行拖到椅子上……好好,先不说这个。”
在光暗之主的怒目而视中,全知之神一脸淡定地继续道:
“总之,他的自信……或者说傲慢,其实是正确的。
更有意思的是,他傲慢、贪心、好色、懒惰……在他的身上,你几乎能够找到人类这个种族绝大多数的弱点。
而且他似乎天然讨厌束缚,厌恶规则,也不愿意遵循公认的正确,总是想把一切标榜自己的拖下来,把被奉若神明的东西拆开打碎,看看里面是否和看起来一样光鲜……”
想了想威廉那件紧身背心,以及背心下藏着的那些东西后,全知之神悠悠地继续补充道:
“我认为他的存在本身,就代表着最为极致的混乱,和对一切现有规则的破坏,而这应该也是他能够收取无尽深渊的原因。
但奇怪的是,他明明是这么恣肆的一个人,但在拥有了堪称无敌的力量后,却又表现得出奇的克制,他明明那么讨厌束缚,却又奇怪地认真遵循着某种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