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为何事?”
她低着头,躲过那县太爷让她极其不舒服的眼神,将此前李氏对她,和对她娘亲所做的事情一一上告,虽然那县太爷已经听闻朱乡长说过一次,但这次不同,杜云溪也为了煽动人群的气愤,声泪俱下,声情并颂的将自己受害者的位置摆的端端正正的。
“就在昨日,她还领着人跑来我家问我,问我是否算计她,令她在村尾张大爷家睡了一觉!”
此话一出,那群路人顿时发出一声鄙夷的哄声。
在这此前,李氏还想持着一副好大娘的模样劝诫杜云溪回头,可当这件事被杜云溪毫不留情的给抖落出来之后,她顿时尖叫一声,指着杜云溪怒骂道,“好你个小贱人,居然敢阴我!你敢说此事不是你做的?”
杜云溪见李氏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害怕得不行,“大、大娘,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怎么知晓你去张大爷家睡觉?”
“况且,我娘同我说了,虽然只有十三岁,可没两年就要嫁人了,要离得男子远一点。”
李氏怒不可遏,她指着跪在杜云溪身后的两个人,“你娘说要离男子远一些,那你身后的人是谁?你可别忘了,你当初可在他们家住了好久!”
杜云溪眨巴着眼睛,眼圈完全红了,吸着鼻子轻声反驳道,“可那不是因为大娘您将我们母女俩赶出了家门,无处可去吗?朱乡长是出于好心才收留我们,况且,他们也已经帮助我们搭好了房子,我们早就没有住在朱乡长家里了啊?”
人群中有人骂道,“你这婆娘可真是狠毒啊,一开始说着你是这小姑娘的亲大娘,可亲大娘有这般拐着弯的想要毁了自家侄女儿的清誉吗?”
人群中顿时响起了各式各样的对李氏的辱骂声,甚至还有人朝她扔了个臭鸡蛋。正中靶心,掉落在她的头顶上,一片狼藉。
一旁的阿泽和朱乡长两人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杜云溪三言两语就将人群风向吹向她的时候,不由得佩服得看着她。
那厮李氏也从未想过会被人讨伐成这般模样,吓得连连退缩。
“肃静,肃静!”县太爷见场面闹得有些太大,顿时拍着堂木警醒众人。
“李氏你可还有话要说?”
哪里有话说?李氏呆愣在那里,从未想过自己该怎么办。
那县太爷眼睛微眯,捋了捋胡子,“既然如此,那就先收押牢房,有什么事,往后再说。”
李氏满眼惊恐的被拖下去了。
堂下还留着杜云溪他们三人。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先回家吧,若事情还有其他的地方需要问审,我们会再派人去通知你们。”
……
回去路上,杜云溪的眉头一直紧缩着,坐在她身旁的阿泽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事情解决了,不应该高兴吗?”
杜云溪也想要高兴,毕竟长期以来一直打扰他们的一个祸害终于被关进了牢房,可是那县太爷所说的话,总是让她有些不安。
她摇摇头,舒缓了一口气,“就这样吧,总算是将她送进去了。”
“嗯。”阿泽点点头,随后看了一眼他方才拍打的杜云溪的肩膀处。
“你的肩膀……”
“嗯?”杜云溪一愣,抬着自己肩膀看了看,“我肩膀怎么了?”
阿泽伸手捏了捏,“这里的骨头,长歪了。”大手覆盖上杜云溪削弱的肩膀,按压着他所指的那一块骨头。
杜云溪一愣,她自己伸手捏了捏,又对照着右边肩膀,发现那一处骨骼的确是有倾斜的状态。
满眼惊喜的看着阿泽,“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阿泽摇了摇头,“不知道,只是看着你的时候,脑海中便浮现出来了。”
杜云溪一拍手,大喜道:“应该是那针灸的功效,虽然没有彻底清除掉你脑海中的淤血,可至少打散了些,没有压迫到脑神经了,所以你目前虽然没有恢复记忆,但已经是个正常人了。”
看着杜云溪高兴的模样,阿泽嘴角也洇开了一抹柔和笑意,不过更多的不是为了自己的病情有好转,而是看着杜云溪高兴,他也就高兴。
杜云溪一下车,便拉着阿泽去了施大夫家,不为其他,就是为了让施大夫帮他检查一下。
待施大夫松开紧捏着阿泽脉搏的手,喘了口气之后方才道,“病情的确有好转,看来那针灸之法对他的病情很有疗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