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到底应该道歉的该是我这个夫人。”
感受着那手心里隐隐传来的湿热,杜云溪眉宇间一抹淡笑,看向冷情的眸子也多了几分温情,柔声解释道。
听完杜云溪的话,冷情只觉得喉头有些发干,那些请罪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来,杜云溪微微一笑就要开口,就在这时婢女鱼贯而入,手中皆是端着托盘。
“好了,别说话了,陪我用早饭吧。”冷情微微点了点头。“多谢夫人。”
房间里安静一片,唯一响起的是筷子汤匙同碗碟的淡淡敲击声,吃早饭的整个过程中,冷情都是一副如坐针毡的感觉,表情犹豫,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好不容易熬过了早饭,冷情这才无声的松了一口气,杜云溪看了一眼那些收拾的婢女,直接拉着冷情进了里间。
“坐吧,不必同我客气也不必拘束。”微微一笑,杜云溪回身坐在了软榻上,谁知道刚要抬手去拿茶盏,却见冷情突然对着她跪了下来。
“冷情你这是何意?”杜云溪见状眉头上挑,眼底却没有多少该有的震惊。
“夫人,冷情有罪。”垂首女子语气浅浅,满是满腹的懊悔。
“噢,方才我不是说了一切都是你被我连累,如何能说你有罪呢?”一脸无奈的杜云溪摇头苦笑道,说完随手拿起茶盏凑到嘴角,淡淡抿了一口。语气好奇问道。
“不过冷情你口口声声只说你有罪,如今可否告诉我你究竟罪在哪里吗?”
“奴婢……”
“怎么说不出来吗?”杜云溪淡淡一笑,轻声问道。面对杜云溪的反问,冷情紧咬着下唇,苍白的脸上满是无奈,一言不发。
“既然你说不出,那就让我来帮你说出来吧。”犀利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女子,杜云溪缓缓站起身来,最后在女子面前三步的位置停了下来。
“其实这事是你和轻月串通好的,想要来诬陷我的对吧……”话还没说完便被脸色惨白一片的冷情急声打断了。
“夫人,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奴婢没有!奴婢没想诬陷夫人……”说完不要命一般的将头往地上磕,想要让杜云溪相信她的解释。
“如果不是串通的话,明明那酸奶酪的事情只有你,我还有我的婢女三个人知道。婢女一直跟在我身边,我又不可能告诉给轻月知道。”
“你说轻月会从谁哪儿知道的?你敢说不是你告诉她的吗?”俯下身来,杜云溪居高临下看着眼前没有半点血色的女子的脸,厉声质问道。
“夫人……奴婢……奴婢知错了!夫人……”在杜云溪的逼视下,冷情再也忍受不了心底的愧疚,承认了是她做的。
虽然早已经知道了此事同冷情脱不了关系,但是此刻听着她亲口承认,杜云溪心潮久久不能平静,良久,深吸一口气定定盯着女子许久,叹息一声。
“你且起来吧。”说完转身就要回软榻上,谁知道下一秒人便被从后面抱住。伴随的是冷情的哭声。“夫人,奴婢真的知错了,夫人以后奴婢再也不会了……”
“你先松开,我还有话要问你。”
强忍着心头的烦躁,杜云溪回身淡淡说了一句,听到杜云溪这样说,冷情这才抽噎几声,松开了手。
重坐回了软榻上,杜云溪这才转眸看向跪坐在地上的冷情。语气平和。
“说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我说了让你去监视她的,怎么你还跟她串通起来了呢?”
“夫人容禀,昨儿奴婢回去,这轻月就拉着奴婢说有事情要同奴婢讲。”
“奴婢想着夫人的吩咐,想要知道她的企图,所以便留了下来,谁知道刚开始她便将王妃和圣旨的事情翻将了出来,想要挑拨奴婢同夫人的关系。”
“奴婢当时知道她是不怀好意,但是因为她并说明重点,这才假意应许,然后将酸奶酪的事情说了出来,谁知道不到一刻钟奴婢便不知不觉昏了过去。”
“现在想想。这轻月分明是早就有打算想要对奴婢下手来达到诬陷夫人的目的,夫人,奴婢也是受害者啊,奴婢只是想要为夫人办事啊,还请夫人明查啊。”
一席话说完,冷情的脸上再度满是委屈的泪水,盈盈一拜,久久没有起身。
软榻上女子表情平静,看不出此刻心中所想。但是若是仔细观察的话便能看到她倾着茶盏的手指微微颤抖。
这颤抖也连带着茶盏中的茶汤产生了片片清浅的涟漪。
“夫人,奴婢知道此事虽然不是奴婢的有心为之,但是还是给夫人带卡了困扰,奴婢不求夫人原谅,但是只求夫人不要赶冷情出去。”
看到杜云溪久久不语,冷情蓦然抬头,泪流满面恳求道。
“赶你出去?你不是最希望自由的吗?”听到冷情的话,杜云溪一脸疑惑,半天好奇问道。
“原本奴婢确实觉得自由便是奴婢所向往的事情,可是如今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