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筹莫展地走到窗前向远眺去,突然看到对面的那座黑漆漆的别墅,想起那个人临走时说的话,她就有了主意。
虽然事隔已久,可是对于他当时说的话莫名地却像刻在心头上一般根深蒂固。
或许是曾经与他有过共同面对生死的那一刻吧,所以才会对他所说的话印象深刻。
她没有去仔细分析自己的心理,而是有些欣喜地抓起电话凭着记忆中的印象打了过去。
“嗨!未庭?找我有什么事?你这小子天天沉在温柔乡里都已经有半个月不曾给我打过电话了,怎么?今天终于想起在你的生命里还有像我这样一样不关痛痒的朋友来了?”电话那头传来既熟悉又陌生的嗓音,爽朗得不像半个月前打电话给她时的那般低沉喑哑。
不知为什么,在听到他声线的刹那间,她有种想哭想倾诉的冲动。
一时之间,泪光在眼里闪烁,咽喉处被哽住,有那么一瞬,她莫名地有种错觉,他是她可以交付真心的男子。
可是,她知道这样做很不理智。
因为他是冉未庭的患难之交,而她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曾经有那么一刻迷离的女子。
如今听他声音,听他对冉未庭那么豪爽的打趣,不难听出他的身体已经没大碍了,而且已经把她遗忘了。
“喂?未庭?”或许是她太长时间没有说话,电话那头的他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突然也沉默了一会,然后低低地叫,“是你。穆紫篱。”
清了清嗓子,她笑,“嗨!墨砚寒!”
“没想到你会打我这个号码……”他感慨万分,分不清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是喜是悲。
“我也没想到会有向你求助的一天。”情绪已经平静,声线也平淡如水。
“求助?”他一惊,继而匆有些沉重地问,“未庭把你怎么了?”
“很好啊!他能对我怎么样?”她苦笑,“他只不过是想吃几个我亲手做的菜,可这些菜全都是私家菜,秘而不授,我甚至连品尝的机会都不曾有过。他又不肯对我描述其色香味的特别,所以我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向你求救了。”
他听了,沉默良久才低低地说:“你对他真好。”
她讥讽地一笑,“他对我也不错。相互的嘛!”
其实在打电话的那一刻,她的脑子里闪过一个极其卑鄙无耻的计划,可是在听到他声音的时候,却瞬间将这个计划推翻了。
她到底是做不来利用他人的事。
这是不是就是她与冉未庭对绝老是输的根本原因呢?
“好吧!我现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愿意无偿的帮助你。条件就是下次你得单独做给我吃。”他强打起了精神说。
“但愿有这个荣幸。”她深深地吸了口气。
接下来,她就将那些根本不知道做的私房菜的名字全都报了过去。
两人约好,他明天会把详细的做法通过邮件传递给她,到时候她可以边听边做。
把这个棘手的问题解决之后,她大大地松了口气。
反正电话是畅通的,她便又打电话给紫嫣。
这么多天没通电话,紫嫣一定想死她了!
拨了号码出去,结果却始终是没有人接听。
皱皱眉头,看看时间,竟然已经不早了,看来可能穆家的人都休息了吧。
穆家因为祖辈曾经是军阀,所以作息时间很规律,直到现在,如无特殊的上流社会交流的活动,所有人还是遵循着这个传统的。
于是便决定明天白天再打。
又打给廖玲。
自从那天手术之后的第二天,她陷入昏迷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手机也被冉未庭收走了,廖玲找不到她不知道该急成什么样了。
果然,廖玲一接到电话等她刚开口说了句‘喂’便激动地问:“紫篱,你怎么了?为什么接连八天也不给我打电话,也不接我的电话?”
“那天回来的路上,不小心将手机拉在了出租车里。而在这里,冉未庭这几天盯得我很紧,所以我不方便给你打电话。而且这里的电话如果不是特殊原因我是不想打的。”她随口撒了个谎。
朋友为她担的责任已经够大了,这次为她约手术一事,幸亏冉未庭还不知道,不然的话,只怕廖玲都会有危险的。
“我知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面?”廖玲满腹的担心满腹的疑问都迫切的想得到答案,可是听语辩义,知道她一定不方便在电话里讲太多私隐。
因为以冉未庭那种变态的人来说,谁都不知道他会不会在电话下面装个窃听器来偷听她们的对话。
“我想暂时这段时间我不能出去了。我想我得好好呆一段时间了。打电话给你,只是想告诉你,我一切安好。另外,我想拜托你常常去穆家帮我看看紫嫣。这些天我不能去看她,她一定很不开心呢!”
“好。我会去看她的。这段时间穆家坏事连连,我是有点担心这小家伙是不是承受得住这些打击呢!”廖玲低低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