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连你也学会说这些虚言来敷衍我了?”
“重璃不敢,可赵大人如今不知所跑完,大王您再担心又有什么用?”
“我担心自是没用,难道,连你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
“我……自然也是不知。”女子与他并肩而立,就像当年在韩国一样。
说起来夜重璃跟在嬴政身边快五年了,初见之时夜重璃只以为他是个王气沛然的天纵之君,以为嬴政必能帮她赢得这赌局,但她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一个萧默珩,她更没想到像嬴政这么一个拥有王命之人居然会对私情如此执着。其实这几年夜重璃都很是后悔,她后悔当年将天数透露的为嬴政做出了一个二人会重见的预言,更后悔让嬴政一人去了赵国去了邯郸,这都只怪她当年太自信了,竟小看了那么一个萧默珩,小看这人世之情。
“你是不能说,还是不想说?”
听出了嬴政语中的怒意,夜重璃赶紧回道:“重璃只是会一些不能入眼的小伎俩,大王所问之事我实在不知。”
嬴政收回了目光转而望着天空,“是吗?看来事我心急了,但如果连你都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又该怎么去找他呢?”
“大王既知他如今性命犹在就不需过于担心,重璃认为凭他如今的本事既然没死那一定是已经逃出来了。”
“逃出来了?”嬴政闻言看着手中的玉璜,那本来是一块昆山的白玉,可现在却变得通体绯红完全没了曾经的样子,这是多年在他在大郑宫送给景臻的,如今却挂在自己腰间,“是啊,这命符尚在,就说明他性命无忧。”
夜重璃低头,她心中想着,要是赵衍可以从此不再出现就好了。
“大王,我还是不明白,当年你为何这么做?”
“当年?”
“人死如灯灭,往事也该散尽了,大王为什么还这样执着?为什么……要做出这些有违天道的事?”
嬴政沉默了一阵,良久才回了句:“因为,我不甘心啊。”
“不甘心?”这答案倒是让夜重璃有些惊讶,她一直觉得嬴政所做之事是出于对那人的深爱,是完全出于不舍,“大王为何事不甘心?”
“这个,我说不清楚。”嬴政叹了口气,神思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我曾以为自己在景臻的生命中无可代替,我以为我们是彼此相融相通休戚相关的,所以……我到现在也不相信,他竟会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和我拔剑相对,我不相信他会背叛我,不相信那是他甘愿的。”
“大王觉得,那是一种背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