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第一次聊到这两个字眼,开口之际张良才感觉到,也许他是真的有些喜欢监狱里的日子,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做着一成不变的工作,所有人都保持着同样的表情,就这样与外面的世界隔绝。
第零章冬之蝉·02
虽然这里的人无一例外的冷漠,但至少还是真诚的。除了李西垣,那个每天都会坐在长桌前用黑色钢笔一圈一圈画着日历上黑体数字的人。他的眼神仿佛永远都停留在见面的那一天,那是一种独特又不切实际的高傲。
“子房,我要走了。”
“什么?”
“子房,你不知道?我后天就出去了。”
记得哪一天李西垣说过,张良和他,是这么的相似。
三年,四年。
终于能站在这张黑色铁门的另一边时,张良才知道原来那个曾经被自己称为‘爸爸’的男人早在三年前就搬走了。张平是因为觉得丢脸吧,这样早早的在自己的生命中彻底消失。
张良抱着自己浅蓝色的大行李包出来时,他对面的樟树下就只站着李西垣,那人把头发留长了剪着及肩的碎发。从这个角度看去,他像是站在一片斑斓的流光中,绚烂如煌。
“我爸,他早就走了。”
“幼稚。你以为爸妈都是像儿歌里唱的?你都18岁了可以自己生活,以后就别天真了吧。”
“谢谢,谢谢你。”
说着这个从来都没对李西垣说出的词,张良还是有些紧张的拽了拽手中旅行袋的袋绳。
“我没想过,你会来接我出狱。”
“傻小子,为这种事道谢。除了我,还会有什么人来啊。”
按着张良靠向身后的电线杆习惯性的低头,李西垣的吻永远是这样充满挑衅又收放自如的,仅仅沉迷于勾起他人情潮的快感,当张良开始回应着主动噬咬着他的舌尖时就停下来,抬起头站在原地,炫耀的轻舔着自己薄凉的下唇,笑得像一个胜利的征服者那般一脸自负的,放纵而又迷人。
“见鬼,该死的湿咸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