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冉君容之后,没多久,却迎来了樊季。自从燕归奉命出征衡水关后,他和樊季便再未见过,如今算算,竟已逾三年。
如今的樊季已是御史大夫,樊相和樊家的一切,都没有牵扯到他。樊季任御史大夫以来,监察百官,替陛下起草诏命文书,算是祁煊较为信任和亲近的臣子。
燕归被封为燕衡王的诏书也是他起草的,如今燕归被召回王城的诏书,自然也是经由他手。因此他得了空,便来到了燕府。
“燕归,许久未见了。”樊季轻声说道,眼前的燕归已褪去了青涩,边关三年的生活,将他磨练的成熟内敛。
当他三年前得知陛下命燕归驻守衡水关时,心里曾经叹息一声。他大概猜得出陛下的用意和安排,在当时,这已是陛下能做的,最好的决定。……
祁煊坐在桌案后,听着暗卫的报告。跪在底下的暗卫,是这三年来,跟在燕归身边的暗卫。一回到王城,便被陛下唤了来,让他一一禀报有关燕衡王的所有细节。
大至关内的操兵演练,小至日常生活的出恭如厕,祁煊巨细靡遗,一点都不遗漏。一问一答间,渐渐勾勒出燕归三年来的生活。
当暗卫说道,燕衡王每日会有一个时辰捧着个木盒子发呆时,祁煊的左心口瞬间抽痛了一下。他自然知道那木盒子里是什么。
待得天都黑了,暗卫仍然还在继续述说着,燕衡王日常生活的点滴。祁煊听得入神,眼角眉梢带着一丝笑意和宠溺,眼神温柔像是穿透虚空望着什么。
直到深夜了,祁煊才挥退暗卫。暗卫离开后,御书房里就只剩下祁煊和小四,其余的宫女早在暗卫禀报前,就被祁煊赶了出去。
“小四,将事情再说一遍。”祁煊靠在椅背上,闭眼假寐着。
“诺。”小四将今日遇到荷妃的经过又说了一次,祁煊听罢,猛地睁开双眼,目光如炬的瞪着桌案,“该死的女人!”
“摆驾凤瑞宫。”祁煊收起怒容,站起身来说道。
陛下的御辇来到凤瑞宫,皇后已经带着众宫女和内侍在门口恭迎圣驾。祁煊走进凤瑞宫的大殿,挥退了所有奴才后,开口问道:“太后和瀞南王有何异动?”
“回陛下的话,瀞南王尚未有动静,太后娘娘已经传书一封给属下了。”皇后,也就是李婉儿,低眉顺眼的说道。
“太后果真贼心未死。”祁煊低低笑了起来,接着又说:“瀞南王韬光养晦这么多年,连朕都被瞒过了,难怪太后当初离宫的这样干脆。”
李婉儿跪在原地,等着祁煊的吩咐。许久之后,祁煊才又开口,“不管太后要求什么,先答应下来,唯独一点,不准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