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月落海,长江之下,商船之上,正进行一场激烈的搏斗。
直立冲天的桅杆,在韩卿短刀的重击下,仿若应天倾倒的大树,发出一声重响,砸向海面。
慕容白双臂如白鹤掌翅,雪白的皂靴蹬着倾倒的桅杆,在微妙地平衡中,举剑快速向着韩卿袭击而来。
韩卿见一击不成,心中越加暴躁,细眸一眯,抿嘴立刻横腿扫向杆木,桅杆在他强悍的腿力下,猛地跳起,在空中旋转365度。
慕容白脚下不慌不忙地轻点桅杆,借力旋身向着船沿而去,单脚稳稳地立在上头,背后涛声阵阵,犹如白鹤优雅独立在船头。
韩卿见不得他这副悠然之态,反而衬托出自己的狼狈,一咬牙,脚背勾起甲板上的木桶,像是投射*,狠狠地甩向慕容白。
慕容白弯腰灵活躲过袭击,挺直身子,看着越加不甘心的韩卿,心中不解,今日好友为何不依不饶地对付他。
慕容白听见他的粗喘声,知他已是死撑,开口劝降道:“花郎,你有伤在身,是打不过我的,不如乖乖的随我回去。”
韩卿暂歇一口气,扭头扫向眼岸上,举着火把向船上渐渐逼近的侍兵。
心知,他若在耗下去必然插翅难逃。
韩卿一咬唇,举刀突袭,劈向慕容白的面门,委屈地臭骂道:“伪君子,闭嘴,别跟我说话。”
“我怎是伪君子了?”慕容白轻松地一避,近身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挑眉不解地问道。
韩卿肩膀一耸,避开他的碰触,手肘袭向慕容白,在一格一挡间,长眸越发冰冷,五指成爪,招式越发凌厉,袭向慕容白的俊面。
“你敢说,我归北寒之时,木僵之毒不是你派人下的。”韩卿手下落空,怒然地质问道。
慕容白趁机抓住他的手肘,近身软声解释道:“是我做的,但我是为了你好,不想与你为敌,才出此下策。”
“哼,我只知道,你害我落入卑鄙无耻之人手里。”韩卿想起中木僵之毒时,日日被樊墨涯轻薄的事情,痛恶地骂道。
韩卿咬牙用力地挣了挣手,见脱身不得,竟然重踩向慕容白的脚掌。
慕容白吃痛,不禁松开他,后退一步,看向像是女人般变扭的韩卿。渐渐地,敏感地察觉到,韩卿细眸中,暗藏地浓重羞耻。
不禁回忆起,樊墨涯见韩卿的殷切之态。慕容白暗视韩卿嗔怒间风情,暗道,如此殊丽之色,恐铁佛也难以抵抗。
韩卿中木僵之毒,浑身不得动弹,一举一动都需得人照顾,若沦陷在道德败坏之人手里,恐是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