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跟我道歉,本就是我强迫霸占你,做错事情,过几天我会替你解开禁咒,你好好和北寒婧生活罢。你若没事便走罢。”
樊墨涯平静无波地陈述事实,纯粹的银眸里充斥着苦楚涩然,又像是汇集着千言万语的寂静,说完驱客的话后就疲累地闭上眼睛。
韩卿闻言诧异地微张开嘴,简直不敢置信,樊墨涯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满脸将信将疑。
心下随即反应过来,樊墨涯恐怕是因为被圣母赴死的事打击很深,以至了无生趣,轻易放弃孽情。
“谢谢!”韩卿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盯着樊墨涯那头乌黑油亮的黑发,快速地感谢道。
韩卿不等他赶人,接着把正事提出来,言语中带了几分恭敬说道:
“我这次来还有正事找你。木宛的残暴公子百里溪带着十二万精兵投靠北寒,和我们签订条约,提出三点要求。
第一条,给百里溪十二万将士们安置田地和房屋,给试婚的男子,平等择偶的机会。
第二个条件是,以后协助北寒打天下,可以自主选择一个洲做王,他们不称帝,只要独立治洲的各权限,并且我们不得干预。他们会做北寒下面的番属洲,北寒有任何困难和需要,都会提供帮助。
第三个条件,是回到北寒后,在分洲之前给百里溪手下丞相职位,让他参与朝堂的决策。然后,给叶远山将军职位,让他继续带领木宛军,并且给其他有本事的人一些职位。
我想你是北寒的巫相,该一起参与决策,不知对这些条件,有别的想法。”
“无,随便你处置罢!你若没其他事便走罢。”樊墨涯似乎很疲惫,对他说的事情兴致寥寥。
他颓迷地往墙角缩了缩,那头略微凌乱乌发随着他的动作,像是乌蛇在在锦被上轻轻地摩擦拖曳。
韩卿来的愿望全部被实现,应当高兴的手舞足蹈,可站在原地看着樊墨涯的可怜的俊伟背影久久未动,心里有种乘人之危的卑鄙感挫败挥之不去。
过了许久,韩卿终究把自己的心里话,掏出来坦白道:“其实,是我故意设计让你坠涯,我那时恨不得你死。可是,没想到你竟然命硬活下来,成了现在这幅瘫痪在床的模样,或许可能一辈子都呆在上头。
我们互相伤害做了很多错事,一桩桩一件件,也算不清楚,我也希望到此为止,从今往后恩怨一笔勾销。
我会找最好的医生,尽量治好你的伤病。
如果有可能,我们或许可以做一个简单的朋友。”
韩卿说完后,空气很安静,见樊墨涯没有回答仿佛已经沉睡,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他轻轻上前,弯腰把他滑落的薄被,往上提了提,把他凌乱的长发撩起,用手指顺直归放在他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