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酣至三巡,酒坛翻倒在地上,慕容白早已俊面酡红,安静地醉卧在地上人事不知。
“呵呵!还是嫩了点……”百里溪单膝踩坐在太师椅上,扫了一眼酒量不行的慕容白,灌了一口烈酒,轻笑着摇头,用酒壶击凳子,脚踏着地面,歌曰:
“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
昨暮同为人,今旦在鬼录。
魂气散何之,枯形寄空木。
娇儿索父啼,良友抚我哭。
得失不复知,是非安能觉!
千秋万岁后,谁知荣与辱?
但恨在世时,饮酒不得足。”
百里溪目向明月歌毕,低头轻笑自嘲道:“陶公尚有五麟儿,我乃光棍棍赤条条,有爱不能爱,想死不敢死,不如多赖口酒,也不算枉走人世一趟。”
百里溪举酒欲饮,却发现暗色的酒液早早的尽了,竟是叫愁绪无处发泄。
百里溪摇摇头,放下酒坛走下地来,摸出怀里地专门寻来,恢复寒铁链的小锤子和粘胶,把满身的愁绪抛到脑后,洒脱道:“没酒喝,还是干活修铁链罢!”
“醒醒!起来干活了!”
百里溪居高临下地瞅着沉睡的慕容白,发现这闷木头睡觉十分老实,睡着脊背还是直挺挺的,脸上永远摆出一副很严肃认真的样子。
百里溪歪头,暗自打量慕容白的脸,小声嘀咕说道:“这小眉毛小眼睛长倒是称得上剑眉星目,模样也是英俊出色,就是性子沉闷无趣了点,花郎儿难道改口味了,变得看脸?”
百里溪伸出脚来,踢了踢他臂膀,慕容白翻了个身反而睡得更加死了,百里溪不禁后悔灌醉他,留自个干活。
另一处,韩卿带着白扁偷摸进北寒陌停灵的地方。
韩卿沉重地走到北寒陌灵床前,看着脸色发黑的北寒陌,转头疑惑地问道:“你确定之前治好他?”
白扁确信无疑地点头,动作地利掏出一副羊皮手套给韩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