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屋,他离开。
早上起来,我收拾停当,到前面大厅陪五爷爷吃早饭,勋世奉已经处理了1个多小时的公事了。
“今天来的亲戚比较多。”五爷爷戴着老花镜正在看报纸,他问我,“小艾啊,你最近看新闻了没有?”
我点头,“看了,不过我更喜欢看电视剧,就是中央台的《历史转折点的邓小平》。”
“哦?”五爷爷老花镜落了一下,挂在鼻梁上,“感觉怎么样啊?”
我,“特别长见识。”
五爷爷折上报纸,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我,“哦,说说,我听听。”
保姆给他端上一碗大米粥,几种加入豆腐和全麦粉的中式糕点,还有一份煎鸡蛋,同时给勋世奉端了一份烤吐司和咖啡。我的早餐是大堂哥临上班前特意交代他们到临近的村子里面购买的煎饼果子,并且加的是薄脆,还有放入油辣椒和韭菜花的豆腐脑。
勋世奉坐在我左边。
我用右手,他用左手,我们两个人吃饭的姿势正好对称,胳膊不打架。
“……”
其实,我就在中央台放这部戏的时候看了两眼,本来想着能不能比照着也写一个正统的本子,但是发现,这种剧本对于编剧能力的要求已经远远超过我个人的能力,其中为尊者讳的春秋笔法更是登峰造极,我根本没有办法掌控这类故事,于是,只好放弃。五爷爷要是问我有什么长见识的地方,我只能说,……
“1977年恢复高考,考了两次。”
五爷爷,“……”
“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居然一毕业政府直接给分配工作,根本不用自己竞争,太强悍了。”
“这样?”我左手边的勋世奉忽然说了一句,“很像2008年美联储注资摩根大通与通用电气一般,无论情况多么糟糕,纳税人也会接盘。”
五爷爷,“……这个,……,小艾,老四说什么?”
我给他解释了一遍,“嗯,就是说,不管77年考上大学的那些毕业生的质素多么糟糕,政府还是保证他们的饭碗,但是政府不是盈利部门而是行政部门,所需要的资金全部来自纳税人,哦,我不知道咱们这里是不是这样,至少在美国是这样,于是到最后,就等于是纳税人给这些毕业生提供了铁饭碗。”
“不对!话不能这样说。”五爷爷义正词严的说,“那个时候同现在可不一样,十年浩劫之后,人们都渴望上学,渴望受教育,那个时候有一个上学的机会那是拼了命的读书。那一拨的毕业生比现在的大学生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听完,想着要不要再给勋世奉翻译一遍,我是换一种中文的说法呢,还是用英文说呢?
随后,勋世奉说,“为什么1977年恢复高考?1977年之前,中国没有人接受高等教育吗?”
五爷爷摸了摸他可爱的白发脑袋,“这个……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十年浩劫啊,……”
后面,五爷爷简单的把当时的历史说了一遍,不过,五爷爷为尊者讳使用春秋笔法的能力更加雄厚!我听了,马上就明白了,但是其实五爷爷似乎什么也没有说。
“exinin english, please .” 勋世奉对我说。
我又用英语说了一遍,不过,我没有五爷爷那种功力,于是就用我在剑桥遇到的一位读中国研究学位的姐妹的观点大致给勋世奉科普了一遍。
五爷爷听我说话,来了一句,“老四啊,你看,越是有本事的男人,越要娶个好老婆。不然啊,诶,……”
他老人家又来了一句,“还有啊,还有人说不要娶个女演员,这个女演员啊,天生有表现欲,如果没有舞台给她们表演了,她们就把人间变成舞台了。”
勋世奉不说话。
我扁着一张脸看着五爷爷。
五爷爷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小艾啊,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觉得你挺好,真的。但是呢,别人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怪话,今天亲戚来的多,林子大什么鸟都有。姓勋的也不都是会说话的,我提前给你打打预防针,让你早点有个心理准备。”
我笑着对他说,“五爷爷,我混娱乐圈的,各种匪夷所思的怪话都听到过,那些人根本不是一家人,他们恨不得就用吐沫星子把我弄的自废武功,我的承受力已经锻炼出来了,您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