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出地铁口,阿方索就在那里的coffee shop中等我。
他不在曼哈顿住,他租的公寓在新泽西,离这里并没有那么遥远,价格上却平易近人许多。甘蔗没有两头甜,阿方索每天都需要开车过hond tunnel (荷兰隧道),那里是连接新泽西到曼哈顿岛的主要交通干线,异常拥挤,他必须要在上班高峰期到来之前通过那里,不然,由于拥堵而被耽搁的时间无法计算。
我看见他正在吃冷烤牛肉三明治,于是坐在一旁等他,顺便把昨天我准备好的资料都给他看。
阿方索一边看一点点头,外加一边吃东西,“alice,你吃过早点了吗?”
我点头,“我住的比较近,所以每天上学很方便。每天都是在家吃过早点之后就优哉游哉的坐两站地铁到这里。”
“alice,你住在曼哈顿?”
“嗯。”
他正吃完一个三明治,“哇,你一定是出身first ss家庭的小孩。”
“呃,我不算,我家境很普通。”我向他show了一下我的黄金婚戒,“我结婚了,我先生喜欢住在这里,于是我就跟着他住在曼哈顿了。”
他看了看我,拿起来第二个三明治,点头再点头,“我原来以为你只是不明白西方文化中对于左手无名指佩戴戒指的含义,没有想到你真的结婚了。不过,你婚后一边照顾家庭一边读书,很辛苦吧。”
我,“呃……”
其实,也还好。
勋先生对于我作为他太太的作用似乎没有太多的期待。
我不用每天做饭,洗衣,打扫房间,甚至连在床上我似乎都是被照顾的那一个,于是,婚后,我多了很多人照顾我,于是,我的人生就朝着吃吃睡睡的完美境界大踏步的前进!并且我现在的状态几乎完全摆脱了之前了流离失所的状态,这场婚姻,我得到的似乎比付出要多一些。
呃,如果再加上勋先生转过我的康斯坦丁的股票,我几乎就处在到处拉仇恨值的状态ing,再也不用出来了。
看着阿方索,我支支吾吾的来了一句,“也还好,……我能handle的啦。”
“好厉害!”阿方索看着我,脸上居然有暗暗崇拜的表情,“我妈妈就是婚后读的college,她就好像你这样,每天读书,还要照顾家庭,很辛苦,但是,她却让我从小看到她身上一种宝贵的气质,她是一个理想主义者,鼓励她的孩子们追求自己内心深处最想要的东西。alice,我有感觉,你一定会是一个好母亲。”
这是我听到的最温暖和赞美的一句话,我都感觉自己鼻子有一丝小小的酸意好像小蔓藤一样,慢慢的蔓延到我的心中。
我赶紧点头,“我会向这个方向努力的!”
我们两个人对我们将要做的presentation做最后的准备。
我们这次的题目是《斯宾塞与仙后》,《仙后》这个作品在精神上是反天主教,并且遵从新教的,显得特别符合美帝国主义的主流价值观,并且,斯宾塞与莎士比亚是同时代的人,我们的course work中,又把莎翁拉出来出一次场,让我们的作业显得内容更加丰富。
课堂上,我们两个一唱一和。
阿方索做了一套很专业,同时也很美观的keynote,映照在课堂的白色幕布上,显得异常的波浪壮阔。
今天我们rp爆发,我们的教授玛格丽特很喜欢我用剑桥口音来叙说斯宾塞与莎士比亚,于是,努力学习的阿方索与我顺利得到一个a!
“我们去庆祝吧,alice!”下课了,阿方索忍不住开心,“我知道一家评价非常好的日本寿司店,我请你喝清酒。”
“呃,为什么要吃日本菜?”
“你是东方人,我以为你喜欢吃日本菜。”
“不,不,不,我是中国人,我喜欢吃各种美好的食物,日本菜在我这里并没有很高的优先级,不过,我今天不能和你吃饭了,一会儿我有约。”
“那太遗憾了。”阿方索以很典型的美帝的姿势耸了一下肩膀,“那下次。不够,这次真的很感谢你,我能做的努力只到a,你的英国口音却让金斯顿教授给了我们a。alice,你是天才!”
毫不掩盖的夸张一般的称赞,让我即使拥有城墙拐弯一般的厚重的脸皮,这个时候,都要稍微红一红了。
嘻嘻。
雪越下越大。
整个纽约都被笼罩在一个巨大的冰冻空间内,高楼大厦的顶端,汽车的顶上,还有各种物体的顶部全部铺盖着厚厚的白雪。街道被浸湿,我穿的浅灰色的ugg鞋底都潮了,脚趾被冻的冰凉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