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为客扶着他,知道他最受不了的场面就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他面前了,心中一阵不忍,赶忙将他抱在怀里,不知说些什么,只将他抱紧了,一遍又一遍的对他道。
“我在,我在,你别怕。”
我还在。
沈问澜被他揽着,神情呆滞地伸出手,什么都没有。
人就这么没了。
他觉得好笑。
沈问澜转头看去,湖面上的月令人发寒。
别时茫茫江浸月。
……
“王由生死了。”
“我听见了。”刘归望打了个哈欠,好似没事人一样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又给双眼通红的沈掌门倒了一杯,“喝吗?”
沈问澜睁着彻夜未睡通红的眼,瞪了他一眼:“……”
刘归望闭眼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一阵无奈,道:“你不要这么看我,我其实不是那么薄情的人。北亿山庄每天死人那么多,我要是不看开点,早就哭死过去了。
这世间免不得人去楼空人走茶凉,他自己做的决定,也定是看不得事后别人还为他伤心难过。你不必留在原地,往后要做的事也不过是把人揍了,打场漂亮的架,回头给他烧纸,告诉他他没白死,你把人揍得妈都认不得了,这就足够了。”
沈问澜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叹一口气,转头看向别处了,道,“我知道这个道理,但……”
“你就是山上待久了。”刘归望干了手中的茶,道,“我知道你护短,愿意为了一个弟子下山,看不得自己人受苦。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有些苦避不开,现在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沈问澜不再说话了。
“沈问澜,事情要结束了。”刘归望悠悠道,“争取化悲愤为力量,不要像个姑娘家扭扭捏捏的。”
“我没扭捏。”沈问澜听这用词就想把他揍一顿,叹了口气,强打起几分精神,“你说吧,打哪?”
“那还不容易?”刘归望悠悠道,“昨天我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