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草拟,也没有经过群臣的朝会,简直没有一点仪式,我就被废了。
传旨的宫人冒着风雪赶来,掀起帐篷的帘子,放了一阵冷风进来,几乎将帐篷内的火堆吹灭。
我与宋清平俯身跪在地上,我是没有什么感觉的,我原该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一下子就轻了,可是我没有。我只觉得所有事情应该就是这样的。
因是废立太子的大事,父皇就算想把话说得委婉,也免不了要骂我两句。说我在位不务正业,举止乖张,说我当了太子就是国家之祸,最后叫我好好游历,没事儿别回燕都到他眼前转悠,他看见我就觉得烦人。
后来我想,父皇做的也对,他骂我骂得越狠,才能不让北疆注意到我,这算是他护着我的一种方式。
我用双手接旨,传旨的宫人用很怜悯的眼神看着我。我认得他,他是父皇身边的一个近侍。我想叫他不要这样看我,别看我被废了,其实我心里可高兴了。
传旨的宫人又提点我说:“殿下最近还是别回去了,在外边玩玩,散散心,比什么都好。殿下还有还有皇后娘娘与岭南王府不是?且放宽心。”
我应了,其实母后和岭南王府早就知道我会被废了,他们忠的是国,又不是我。
他又转向宋清平,我想叫他不要跟宋清平说话,但是没来得及。那宫人大概一直以为宋清平是我这一派的,宋清平确实是站在我这边的,但是我们并没有什么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