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了也根本大气都不敢出,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好受了那么一点。江易安身上隐隐作痛,但向来逆来顺受,受的伤也在意料之中,毫不在意的起来下床,一边更衣一边透过窗户看着外面。
院子不大也不小,一群孩子围着一袭红衣的人拳打脚踢。那人红衣如血,依旧是黑布覆目,在拳脚相加中从善如流的变换身位。手上拿着一本诗朗声读着。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他念诗的声音一顿,把诗本扔向空中,身子一侧躲过一只冲他的脸飞过来的脚,一掌拍上小孩的背,那本就生得比同龄人壮些的孩子瞬间冲进了正猛攻的孩子堆里,什么热血的喝哈声瞬间成了哭爹喊娘的叫苦不迭。
“季先生”不理那些凄惨的哀嚎声,伸手接住刚好落了下来的诗本,甩甩袖子,轻描淡写的来了句缓过来就进屋背诗去,转身背手进了屋子。
结果刚刚还满脸清风的季先生,让门槛绊了个踉跄。
这还没完。季先生身残志坚,坚强的踉跄了几步没跌,一抬头向前迈一步,哐的一声跟墙撞上了。
江易安看得倒吸一口凉气,眉角一突突,隐隐作痛。
季先生让这一下撞得头晕眼花,又什么都看不见,默默地捂住了脑门,缓缓地蹲了下来,另一只手上下乱摸了一会儿,才摸出来这是堵墙。
季先生没忍住“我操”了一声,又叹了口气,站起来刚要向前走,一脚完美的踩到了衣角,哐当一声又来了个平地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