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这样。”沈问澜并不避讳,道,“这江湖很奇妙。有一个人你讨厌很久,但你每天都得和他打交道,有一天他可算走了,你又怅然若失起来。所以虽然现在刘老庄主看上去气得要死,估计现在心里暗爽呢。”
季为客:“……”
林问沥在一边补了一句:“你师爷也是,在外漂泊了十几年,十几年没跟他互相顶嘴了,哪是找找徒弟茬就能解决的空虚寂寞冷,你让他打两下吧,手痒。”
说着刘苍易忍无可忍的又和周谁往杀了出去,打得天地失色,惊天地泣鬼神,一边打一边还要互怼几句,不绝于耳的“自闭儿童”与“装嫩老头”交杂,在一片柔雪中扎眼得很。
但双方嘴角压抑不住的扬着,十余年不见的冤家,经历岁月扬沙,归来不是少年,多了两份相看两厌的惺惺相惜出来。在电光火石中,终于那点被磨得没了棱角的相看两厌也没影子了。
刘苍易本来这几天一直在烦恼刘归望要是真动心了该如何,打着打着,他看着周谁往手上的剑光突然想。
去他妈的,嫁就嫁娶就娶,爱干啥干啥,老祖宗那点破事凭什么过了这么久还得担着。
就不该被这狗屁恩怨绑着,什么狗屁祖训什么狗屁不共戴天,一块烧了扬灰。
他儿子刘归望这辈子得对得住自己,恩恩怨怨烦死了,喜欢什么就干什么,这点道理三岁小孩都知道。
“他为什么不像老庄主一样留在决门?”季为客实在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