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澜教他诗词歌赋,御剑卫道,领他向前走。季为客走啊走,不愿再跟着他走了,自以为跑到了前面,还朝他亮剑。然后甩开他狠狠摔了一跤,跌跌撞撞瞎跑了好久,跑啊跑,又撞回了他怀里。
他不知想到什么,笑了一声。展开手中信纸,正是沈问澜的字迹。
开头四个字,工工整整的撞进他眼中。
——“为客吾爱。”
若这封信到了你手里,定是我没能全身而退,最糟的情况是尸骨无存,不过我应该没有这么惨。现状来看,是我骗了你,但我说不会死却是真心实意这么想,也为了不会死用尽了全力。可惜天不遂人愿,怕是没死也和死了没区别。
原本我并不怕死,我想过将你托付给谁比较好。人选颇多,我也并不担心。但如今不同了,我的小祖宗没了我不行,毕竟除了我他谁都不信。
过去的五年我如今能轻轻松松说出口,但五年不是一段很短的时间,每一日每一分都度日如年,但如今却缥缈起来,甚至于每天起来看着你,我都有些迷茫那五年是否真实存在。
我有一事相告。五年前,并非你向我刀剑相向时是最后一面。我虽去晚,但还是寻到了你。但当时你已被毁一眼,见到我空留一腔萌芽恨意,你向我笑,一剑横着,在眼上划了一道伤,从此废了双眼,再不问世事。
我很难形容当时的心情,我把你放在门下,只想免你孤苦伶仃,免你从此路上风雨,免你伤,免你悲。但似乎每一条都没有做到,故而只有引毒,才能缓解一点点这种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