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我再也不爱你了3(1 / 2)

他慢慢将他的一切暴露在她面前,想让她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想让她一点一点接受自己。但他还是生性多疑,于是派人跟着她,一则保护一则监视。

那几天因为度蜜月而空下了很多公务,所以起初几天都放她一个人在家,自己一个人忙到凌晨。她很体贴,既不吵也不闹,只是嫌闷,想出去工作。他不想她抛头露面,更加害怕她接触到认识martin的人,知道martin只是个每天为了合约没有原则没有自尊的癞皮狗,怕她会心疼,也怕她会失望,于是打发她去学做菜。

突然有一天派去监视的人打电话告诉他,她去了城郊的家具城,看见他抱着一个女人出来之后就一个人去了卡亚迪,喝到烂醉。

看见他抱着一个女人?那个时间她应该在私家厨房学习,怎么会跑到城郊来?他立即打电话,却没人接,他飞车赶到卡亚迪,却看见她像个没事人一样招了辆出租车回家,然后连灯都不开就进屋关门。

看着漆黑一片的屋子,他的心也开始陷入黑暗,摇摇欲坠。为什么不问呢,他可以解释的。

那是他跟殷景荨最后一次见面,因为他已经拿到了她的股份,没有必要再跟她纠缠下去,而且他们之间还真的什么都没有,除了毒品与股份交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起之前,殷景荨竟然跟踪他找到了晟家庄园,她犯了瘾跪在他面前求他给她毒品,因为这是别处找不到的,只有他有,所以她放下殷家小姐的高贵姿态,面容惨白的没有一丝生气。他突然大发恻隐之心,好心劝告她戒毒,她听了,在他怀里哭着点头。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阮一的号码,因为身边能够信得过的女性朋友只有阮一一个。他将整件事告诉阮一,他希望阮一可以帮他解答。阮一沉思了一会儿告诉他:“宣静萱也许不像你想象的那般单纯,她心里知道的东西可能远比你想象的多。找个时间带她回家来,总该让她慢慢知道邝颢的事情,一点一点知道,她会比较容易接受。”

她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有多少,都是关于什么的?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说?

他一个人泡在酒吧里,烈性的龙舌兰被他像白开水一样一杯接着一杯灌进嘴里,辛辣的触感从口腔不间断地往下蔓延,心却麻木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后来是殷辰找到了他,不由分说地夺下他手里的酒杯:“你他妈的为了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是不是?”

自大学与殷辰相识,他一直都是文质彬彬的君子,这大概是他生平第一次爆粗口。邝颢的眼睛已然猩红,看着面前动怒的男人也变了色,现了叠影。他将手重重地搭在殷辰肩上带着哭腔问:“如果一个女人无论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没有任何表示,这,意味着什么?”

殷辰沉吟良久,伸手覆上他滚烫的侧脸:“只有不爱一个人,才会视而不见。”

只有不爱,才会视而不见。

头痛欲裂,犹记得火山喷发的瞬间,地动山摇毁天灭地,方圆百里,莫不殃及,而他的痛,只能毁灭了他自己。他按着头痛的部位,整个人蜷成一团,身下的被单早已皱成一团。

从警局出来后他第一时间赶去了医院,殷辰告诉他,孩子没有了,而她有服用堕胎药的迹象。她不爱他,终究还是不爱啊,所以因为殷杰的死就残忍地连他们的孩子都不要,狠心地跟他说离婚。

她永远都不知道当他知道孩子没了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心境,他早就已经怀疑有这个孩子的存在,没敢告诉她,害怕她不肯要,便想等到事情结束带她离开的时候再去确认,只是没想到,等待变成永恒的失去。

但他还是得强颜安慰她,他跟她说没关系,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孩子,殊不知,这个孩子的胎死腹中就已经让他感到恐惧了,他仿佛可以遇见,她的离开。

那段彷徨无助的日子像是在地狱里挣扎求生,前所未有的恐惧让他渐渐失去自我,他也开始自我麻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即使每天晚上她都会叫着殷杰和婷婷的名字哭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