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卡尔大气也不敢喘。
“我也不是觉得你不够信任我。”她说。
“我知道。”卡尔低眉顺眼。
“我不是在发脾气,我也不是因为你没有马上来见我不高兴。”她说。
“嗯,”卡尔说,“嗯?”
戴安娜摸了摸卡尔的脸,低声说:“我们都是被你信任的朋友,很多人都是被你信任的朋友……但我们都不能帮你分担你的痛苦。”
“……”
“别觉得内疚,亲爱的,别觉得有什么负担,”戴安娜紧紧搂着卡尔,“你越是想要推迟见我们的时间,我就越是感觉到你在尽力避免让我们承担属于你的责任。你希望你见到我们的时候能帮助我们,你没想到过……我们也希望再见到你的时候能帮到你。”
“我很好。”卡尔试着安慰戴安娜,“我没觉得……我没觉得我不能承担,我是说,戴儿姐姐,我是真的觉得我还好……”
“你才刚刚死过。”戴安娜指出,“你死而复生,但是什么都不告诉我们。你希望自己能处理整件事。”
卡尔无言以对。
“我只是觉得……我只是觉得你们理解不了我的心情。”
“没人能完全理解另一个人的心情。”戴安娜冷静地陈述,“即使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战友也不行。”
“我不知道。”卡尔虚弱地说,“我真的不知道。”
“你从来都不怀疑我们,你在信任上十分慷慨,”戴安娜说,“但与此同时你又太吝啬了,你在心里给我们划定了我们能靠近你的范围,你严格地遵守你想要的规则,而我们根本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对不起。”卡尔说,“我会改的。”
“不,不要改,你和蝙蝠不一样,你不是随便怀疑人的类型,”戴安娜含着泪说,“一定是我们的行为让你觉得不安了……一定是我们做错了什么,让你觉得你孤立无援。”
卡尔紧紧地回抱住戴安娜。
“没有人犯任何错,没有人让我觉得不安。”他低声说,“只是……虽然我们是一个队伍,但我有我的生活,你们也有你们的生活。”
他不知道该怎么具体地形容自己的心情,他从来、根本、绝对不觉得任何人犯了任何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