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除了像泰安侯夫人这种走后门的,还有不少官员选择上书奏表,力争保住自己的职位、或者为他人保住职位。君婈刚来到御书房,就收到了如雪花片一般多的奏疏,整整一个上午她都在忙着审阅、批复。
终于在连续工作叁个时辰后,君婈怒把折子一摔,对宫侍吼道:“来人,去把章思明给朕叫来!”
当章思明慢慢悠悠地吃完了午饭,穿戴好官服,随着内侍进宫觐见,看见的就是差点被奏折淹没、生无可恋的女帝。
君婈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怎么来得这么慢?”跟着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奏折就递给章思明,嘴上抱怨着:“你看看,朕今天一整天都被这些大同小异的折子给耗费了!”烦躁的语气,连“爱卿”二字都懒得用了。
章思明接过奏折随便扫了两眼,淡定地合了起来:“意料之中,陛下不予理会便是。”
不予理会?还能这样?
章思明挑眉看着她:“不然陛下难道要收回撤职的旨意?”
“当然不行!”
“那不就是了,”章思明把手中的折子放到御案上的一众奏章中,手指点了点,“既然陛下已经知道这些奏章所言不过大同小异,又有什么看的必要呢?所幸一律打回,该如何就如何。”
君婈大彻大悟。嗯,的确是个偷懒的好办法!
“陛下光勤勉可不行,执政还得动脑子的。”
对上章思明关爱智障一般的眼神,君婈深深觉得自己叁个时辰的时间还不如拿来睡觉,以及,她到底为什么要找章思明来给自己添堵?
还没等君婈为自己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章思明又悠悠开了口:“不过眼下确有一事要加紧处理,这场风波才能尽快平息。”
“何事?”君婈不情不愿地问。
“微服私访。”
君婈来到清辉殿时已近子时,出乎意料的是,夏侯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下棋或者是练字,而是就这么呆坐着,见她进屋便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她,不说话也不行礼。
君婈敏锐地觉得他今天有点怪怪的,却还是微笑着以轻快的口吻道:“许娘子何时回去的?我还想与她说会话呢。”
“午膳后便走了。”夏侯瑨终于开了口,他迎上前来,接过君婈脱下的披风。
“阿瑨吃过晚饭了吗?”
见夏侯瑨摇了摇头,她微皱了眉:“蓉锦,通知御膳房弄点粥和小食来。”
交代完她又转过脸冲夏侯瑨歉意道:“我晚上吃得多还没消化,就不陪你了,你先吃着,我去沐浴。”
说着便揉着额角往浴房去了。
夏侯瑨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君婈今天实在有点累了,把自己整个人泡进温暖的浴桶里,她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闭上眼头微微后仰着靠在浴桶边上,她脑子还在不停地转动,没想到只是重开科举而已,却要在前期做这么多动作来铺路。当皇帝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想到章思明今天说的下一步要采取的行动,她感到有些兴奋的同时,又有些对前路的迷茫。上天给了她这样尊荣的身份,她却还是不能当一条不思上进的米虫。21世纪的她不想工作,只想做学生,可是这个世界的她却肩负起了整个天下的责任。看来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爱豆,就要失去一些自由。唉,做人太难了……
乱七八糟地想一些有的没的,屏风后面突然传来了一些响动。君婈睁开眼望过去,询问道:“是蓉锦吗?我还没洗好。”
没有得到回应,君婈正奇怪着,一个身影便绕过屏风,出现在了她面前。
“阿瑨?”君婈吃惊,立马把搁在桶边的手臂收拢护在胸前,身子也往水里沉了沉,“你怎么在这?”
虽然两人已经是这种关系了,可是洗澡的时候闯进来个男人,君婈还是会觉得害羞和窘迫。
夏侯瑨没有说话,少年明澈的眼眸今日显得幽深而暗沉。他一步步靠近,并脱下了自己的衣裳。
“你……你做什么?”君婈瞪大了眼睛,少年的身体渐渐裸露在她眼前。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完整地看夏侯瑨的裸体,他长了一张清隽的脸,平日穿着衣服感觉身材应该是偏瘦弱的,如今一看却是线条紧实,颇有阳刚之气。浴房昏黄的烛火照在少年的肢体上,皮肤光洁通透得像是被镀了一层蜡。
脱光了的夏侯瑨长腿一迈就跨进了浴桶,哗啦啦的水便满溢了出来,还好浴桶够大,容得下两人。
君婈有些无措地往一边躲了躲,夏侯瑨却伸臂一捞,把她背对着抱在怀里。原本就被热气蒸腾得浑身发热的她,此刻光裸的背部和臀部与少年的身体在热水的包裹下紧密相贴,越发热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夏侯瑨一言不发地搂紧君婈,一手箍着她的腰,一手揽着她的肩膀。在这样的距离下,君婈身上的红痕更加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底。
虽然邢修业在床事上再怎么急切也还是有分寸的,不至于伤了她,可是毕竟两人昨晚大战一番,战况持久,而君婈又皮薄肉嫩,多少还是会留下些印迹。就算擦了药,也还是无法完全消散。
夏侯瑨看着这些印迹,眼底凝聚起风暴,他蓦地低头,咬在了君婈肩头残留的一个红痕上。
“啊!”冷不丁被咬了一口,君婈轻叫起来,夏侯瑨下口是用了力的,她感觉到了明显的疼痛。
然而听到君婈的叫声,他又马上用唇舌温柔地抚慰了那处,留下一个新鲜的、湿漉漉的草莓印。
“阿瑨,你怎么了?”
君婈觉得夏侯瑨今天太反常了,她兀自猜测了一下:“是和许娘子聊了什么不开心的吗?还是因为今天侯夫人的威胁?”
夏侯瑨埋在君婈脖颈处深吸了口气,嗓音暗哑:“陛下,我后悔了。”
“嗯?”君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少年衔住她莹润的耳垂,揽在她肩上的手往下拢住她一侧的圆润揉捏,腰上的手也同时摸进了她两腿之间的隐秘处鼓捣。他一边喘息着,一边带着一股狂热偏执地道:“陛下,我不想和别人分享你了,你以后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