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说至一半,牵动伤口,庄丞相面色一白,神志已稍有不清,他指着陆嫣道:”你……你……”
周围的人一看,立即道:“快!请一个郎中过来!”
刘大人皱眉道:“来者何人,公然闯入公堂,又当众行刺朝廷官员!”
“舅舅,你虚伪,表姐也虚伪,你们——都虚伪!”
公堂上乱成一片,陆嫣冲着庄丞相大喊大叫,她笑完以后,慢慢地对陆庭尉说:“爹,她也是这样对我的!她也是这样对我的!”
“从小你便嫌我不及表姐聪慧、不及表姐有才情,要我多同她学一学。”陆嫣眼含泪水,“我真是笨,以为自己学不来表姐,只要听话一点,爹爹便不会再偏心表姐。”
“可是她陷害我!”
陆嫣又哭又笑,“她陷害我呀。”
自从陆嫣那一日负气离去以后,她并未回府,原本自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让一户好心的农户收留,她每天跟着这家的农妇学做一些简单的活计,时间久了,倒是淡忘不少仇恨。
至于她会撞见庄丞相推责于陆庭尉,不过只是意外,农妇起了个大早,让陆嫣陪同自己来朱雀街一趟,这才目睹庄丞相与陆庭尉对簿公堂。
陆嫣对陆庭尉痛哭道:“爹,我没有推她下水。是表姐,是庄秋桐她自己故意落水,只为逼王爷娶她,根本就不是我、根本就不是!”
说到这里,陆嫣抽泣着问道:“爹,为何你不信我?”
陆庭尉一时心绪复杂,他走近几步,“嫣儿……”
陆嫣哭泣道:“爹,好疼,那一天你打得我真的好疼。”
陆庭尉看得心如刀割,他慌忙安慰道:“是爹错了,是爹错来,以后爹再也不会这样了。”
“以后?”
庄丞相只要一说话,伤处便疼得直冒冷汗,他双目赤红,喘着粗气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们父女二人,心思毒辣,还想活命?”
说着,庄丞相指着陆嫣,“来人,把她拖出去杖打一百下!”
娇滴滴的女儿家,别说一百下,五十下都承受不住。陆庭尉颤抖着说:“你这是要她的命!”